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压在万仲单头上,像一座座大山让他喘不过来气。
证人证词俱在,万仲单的罪行罄竹难书。
圣人气极反笑,一把扔到万仲单面前。
“混账东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好一个刑部郎中,好一个万家!”
万仲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抖若筛糠。
“陛下饶命,臣一时糊涂,陛下饶命啊!”
赵淮适时出声,“陛下,也许万大人真有苦衷呢。”
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魏延微微眯眼,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事实证明赵淮只会火上浇油。
“万大人一个刑部郎中,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杀朝臣结党营私,他一个臣子干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就为了升官吗?”
是啊,一个臣子做这些自然是多此一举,可若是有人授意呢。
再往里想,万家想将朝堂当一言堂,觊觎的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这至高之位。
兜兜转转,所有的问题又集中在了魏延的身上。
这一切难保不是魏延想篡位,示意万家所做。
魏延简直要一口老血哽在喉咙,这万仲单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已至此,谁都无法脱身,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魏延双手交叠放在额前,低着脑袋,语气沉痛。
“不曾想舅舅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是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儿臣没及时发现并规劝舅舅,致其犯下如此罪孽,还请父皇降罪,儿臣万死莫辞!”
万仲单不可置信的看向魏延,“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啊!”
万贵妃也忍不住了,鲜红的寇丹几乎要指着魏延的鼻子。
“你这是做甚,你当这一切都是你舅舅自愿的吗,我早说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曾想居然绝情到了如此地步,陛下!求您饶兄长一命!”
万贵妃在殿中哭诉,期间还夹杂着对魏延的斥骂,她一把扑到魏延身前,尖锐的寇丹在他脸上划出道道血痕。
魏延动也未动,像是在忍受,但他凑近万贵妃耳边。
阴冷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蛇信子。
“你若是不想你在沛城做的事情还有当年让云香做的事情曝光,最好给我闭嘴!”
万贵妃心中惊惧,极快的退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魏延没给她这个机会,反而一把抱住她,语气悲痛。
“母妃,儿臣不仅是您的儿子,也是大周的皇子,况且舅舅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实在没办法保护他了,你要怪就怪儿臣吧。”
母慈子孝分明是十分温馨的局面,可万贵妃却感觉如坠冰窟,满脑子都是魏延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是哪里露了马脚。
她思绪一团乱麻,但如今也知道万仲单很有可能是保不住了,只能一个劲的哭,不似方才那么偏激了。
万仲单此刻孤立无援,他不停的摇着头,“不,不是的,圣上,臣是冤枉的。”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证词面前都是徒劳无功。
圣人没想到朝中居然会有这么一条毒蛇,这些年万仲单的嚣张他不是不知道,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曾想居然如此胆大妄为。
莫不是日后就要将手伸到他的头上来了。
圣人越想越心惊,气得止不住的咳嗽。
“你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账,传朕令,将万仲单打入大牢,削去一切官职,杖刑一百,流放西南终生不得回京!”
圣人最终还是对万仲单留了情面,没有赐死,毕竟万家出了贵妃和皇子,若是冒然动只怕朝纲不稳。
“咚咚咚——”
在万仲单万念俱灰等着被侍卫拉下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鼓声。
不少宫人听到这个鼓声都停下了脚步。
顺安惊诧道:“这是登闻鼓!多少年都没响起来了。”
所谓登闻鼓常常是有极大的冤情得不到平反,圣人在位期间施行仁政,从未有人敲这登闻鼓。
圣人微微拧着眉头询问,“是何人?”
外头很快就有小太监回禀。
“陛下,是您亲赐的‘仵作娘子’温俪。”
圣人对她有点印象,只记得是个仵作,他看了一眼下面的人。
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他笑道:“今儿还真是热闹啊。”
“传吧。”
温俪从周琅那里知道魏延还会有让人签订一笔乌金香的订单后,就回去和秦垣绸缪。
该怎么最大的利用这件事,企图用这件事搬倒四皇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连根拔起,但是重创还是有可能的。
她和秦垣一合计,决定分头行动,秦垣去救周琅的妹妹,温俪则带着人去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