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而冷笑着:“少在这可怜兮兮,本官被废,你以为你又能独善其身,你父皇现在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说一个病怏怏的儿子和一个健全的儿子,他会想要谁呢?”
万氏可谓是挑着让魏延不痛快的话说,看着他阴沉的神情,她只觉得畅快。
“只要你想办法让本宫出去,我们一起除掉赵淮,还不是绰绰有余。”
万氏笃定魏延不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
魏延也如她所料,神情动容。
“母妃这话……”
下一秒,他突然勾起一抹笑,笑得嘲讽。
“可真是可笑。”
万氏才知她被耍了,怒不可遏。
“你!”
魏延一个眼神,那侍卫瞬间掐住万氏的脖颈,冰冷的窒息感袭来,死亡的恐惧爬上心头。
万氏惊惧的看着魏延,因为被掐着脖子,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敢杀我!”
魏延惫懒的敲了敲桌面,侍卫才将人放下。
魏延看着跌坐在地上,面色惊慌的万氏,笑得温和。
“为什么不敢呢,你以为我会留着一个对我不利的人吗?”
“你杀了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魏延一瞬间像是听见了一个巨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轻轻擦去眼角的泪,魏延“啧”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母妃,还真是蠢得可怜,就让做儿子的送你这最后一程吧。”
在说“儿子”这个名称的时候,魏延眼中闪烁着嘲意。
“你,你敢弑母,你这个畜生!”
万氏看着不断逼近的侍卫,目光凝在他手上拿着的那颗药丸。
“这,这是……”
魏延隐匿在昏暗烛火暗影间,见她恐惧的模样,勾唇轻笑。
“眼熟吗,你当日和万仲单合谋,却不曾想这东西也会用到你自己身上吧。”
万氏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你监视本宫?!”
万氏一边观察着魏延的神情,趁着那侍卫停下动作的间隙。
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力气,一把将人推开,拼命的往门口跑。
“救命啊!救命啊!失火了!走水了!”
万氏声嘶力竭的喊着,用尽全力想要打开门求救,却发现门早就被人锁上了,她无处可逃。
“母妃,何必呢,黄泉路上舅舅会等着你。”
魏延轻嗤,勒令侍卫动手,万氏到底只是个女子,养在这深宫之中,手无缚鸡之力。
很快就被侍卫钳住手脚,脸颊被大手死死掐住。
万氏无法出声,只能呜呜叫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枚药丸被塞进了她嘴中。
她想吐出来,但侍卫有的是办法让她吞下去。
“咳咳,呕。”
万氏吐的眼泛泪花,鼻涕泪水糊了一脸,根本看不出她就是从前那个美艳的贵妃。
“你,你不得好死——”
蛊毒发作得很快,万氏只感觉浑身皮肉似被剥离,痛得她满头大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格外瘆人。
“我不得好死?”
魏延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却无端让人感到害怕,隐藏在这副温和皮囊下的是步步算计。
他蹲下身子,看着因为蛊毒发作痛苦哀嚎的万氏,声音阴沉。
“您当年为了圣人对一个孩子尚且能下毒手,要是下了地狱,您记得到阎王跟前报我名字,毕竟好歹是母子一场呢。”
魏延冷眼看着万氏,恍惚间和当年那张嚣张恶毒的脸重合在一起。
“你乖,等你父皇来了,母妃就给你找太医。”
数九寒冬,幼年的魏延被宫女们死死埋在雪中,廊下的万贵妃穿着黑狐大氅,抱着暖炉,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
衣摆骤然被人拉住,思绪回笼,魏延顺着力道看去。
万氏拉住他的衣摆,满脸的狠毒化作了祈求,“别杀我,别杀我。”
魏延对此只是站起身子,利落的扯出衣裳,从万氏的身上跨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被打开,月光从缝隙中洒进来,明明是盛夏。
万氏却觉得如坠冰窟,她不甘心的朝着门口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门再次关上。
不过是挪动了两三步,她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蛊毒在腹中发作,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搅烂。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明明她应该是那个荣宠加身的万贵妃。
明明圣人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只是太爱他了,又有什么错。
明明她跟圣人才是青梅竹马,偏偏半途杀出一个卑贱的宫女,怀了孩子不行,就连圣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