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忌淡淡的说着,透过梅竹屏风看起舞的美人儿,自己这个侄儿在规训上还是下了些心思的。
“果然什么都逃不出皇叔的法眼。”
李冀笑道,恭维后将目光看向了那鼓上的人。
温南看到了伸出来的大手,她现在几乎已经脱力,最后一处一定不可以错,她咬紧牙。
掌中舞的最后一步是要在最后从鼓上跃起,水袖散开,脚尖微点,错觉会让她在掌心起舞,宛如神女降世才算精彩。
温南必须要跳的比那手高,才能到极点。
曲点到了,温南一跃而下,正当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的时候,一道身影竟从自己身边闪过。
“狗贼受死吧!”
温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她和刺客几乎是同时接近那处屏风。
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她慌张的想要将求助目光移向一边的李冀。
却脸颊一热,一道寒凉的尖锐擦着自己的耳边飞过,飞溅的液体叫她不自觉的闭上眼。
是血腥的味道!
温南的脑海一片红白,任由自己从高空中坠落。
“跳的不错。”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温南的胳膊被一双大手钳住,才让她没有狼狈的落在地上。
“多、多谢大王。”
温南挣开眼睛,她浑身都是抖的,出口的声音也颤抖不止,她努力的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因为她的身侧正有一个死人。
她不敢看,只能努力的说服自己看着眼前的人,即为皇叔,必定是王,唤声大王不为过,她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原本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一身骑装宽肩窄腰。
此人最少要九尺上下,温南娇小的身段都要仰着头看人。
这人一只手桎梏着自己,大掌能将温南的手臂整个环住。
另外一只手正拎着一把巨弓,弓梢带着寒光,狩猎一般高高耸起。
头发被赤黑抹额挽与脑后,绑的是部落的发型,高束的马尾辫子上还带着一颗沾着血的狼石珠。
温南知道他是谁了,在万矣勇猛的将军都会带赤金抹额,而这人带着的是赤乌抹额。
乌黑是尊贵的象征,他就是刚刚凯旋而归的摄政王,而他头上的珠子,是那部落首领头冠上的宝珠。
那是战利品。而此人的发带上几乎都是各式各样点缀而成。野蛮的气息带着威慑叫人不敢动弹。
“王叔可受伤了。”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李冀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赶过来,接过来被扶住的温南。
“未曾。”
李柏忌手指微动,那巨弓竟不断的折叠起来,最后竟然只比手掌大一点被人挂在腰封后侧。
眼前的女子满脸鲜血,苦苦的支撑着,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弓。
李柏忌看着她探究的眼神开口:“此宝名唤诡铆,孤用了天下最好的工匠才得此一把,可百步之外正中红心。”
温南回神,这是在跟自己说吗?恍惚间还是恭维回道:“大王威武。”
李柏忌听笑出声来,竟伸手拉了温南一把,孟浪的行为让后者措手不及,被带的一个趔趄,轻飘飘得往前扑去,几乎整个人都跌进了这个人怀中。
“既是来杀孤的,也算是惊扰了表妹的掌中舞。”
温南撑着身子,男人已经坐下,她几乎是匍匐在地上,被卡在这人的怀中动弹不得。
腰肢上正有一直火热的手禁锢在上面,她不敢去看,这个动作就温南十分羞耻,只想着李冀能将自己扶起来。她心跳加速快要撑不住了,面颊上的腥味让她只想作呕。
“抬起头,看着孤。”
声音里带着严肃,让温南不寒而栗,她哆嗦的抬起头来,下颌却被那粗糙的手指擒住。
“王......”
温南难堪的应对着,她不知道怎么办。
“侄儿家中的小表妹性子不错,这是孤给你的赏赐。”
说着李柏忌竟然伸手从发尾将那狼石珠给拿了下来,洁白浑圆的珠子,透着丝丝红色,还不知道在那血腥里泡了多久。
温南无法,怯怯的伸手去接。
她那双手粉白相接,透亮的指甲下面是嫩白的指尖,可能是刚才太害怕了,掌心里还有被指甲掐出来的红印子。
两手一上一下,温南的手不及上面的手掌大,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这物金贵,可这跟打赏那只会翘袖折腰的妓子有何不同,温南心中苦闷。
宝珠到手心里的那一刻,身上的禁锢被松开,温南退倒在地,大喘着气看着眼前端坐着的男人。
此人眉骨有型,长目,峰准,眼眸里的眼瞳漆黑不可见底,嘴唇菱角丰满红润,像极了文人墨客形容女子的檀口,长在那人的脸上却异常妖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