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许久不见你回来,今日是你的生辰,又逢大礼,是不是累着了。”李冀小心的握住温南的手呵气,这人手指冰凉,带着一股冷意。
贵女们的及笄礼一般会挑选一些好日子,温南的及笄礼应是在三月初三举行,不过她与李冀的婚事是在那一天,所以及笄礼就与生辰撞在了一起。
温南用手掌抚摸着瓷碗的碗壁,热乎乎,她就这么静静的盯了汤面一会儿,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冀哥哥,这是你亲手做的。”
李冀闻言一怔,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囡囡怎么知道?”
温南笑着不说话,拿起筷子将碎掉的鸡蛋吃紧嘴中,真的挺暖和的。
李冀就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温南慢吞吞的吃完整碗面,才将碗筷收进带来的小匣子里。
“有何好看的?”
温南将用过的手帕收起来,难为情的别过脸,不敢与李冀直视。
哪有盯着人吃饭的道理。
“明日我们就不能见面了,今日定是要好好看看还是少女的你。”李冀听的出温南话里的愠怒,这人吃饭就像是小鸟捉食。
一点点的,很是乖顺。
“冀哥哥,我们的婚事为何如此急促?”
温南也知道,两人即将成婚,她明日要在天未亮之前离开府邸,去父亲的别院里待嫁。
只是她不知道,生辰礼,及笄礼,还有喜宴礼,为何会如此仓促的挤在一起。
随口一问,温南又将眼睛垂下,其实自古以来婚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其实不能问。
不过现在气氛合适,她也没顾念这么多,但问起来也没有那么自然。
垂着的眼帘,自然看不见那放下的唇角。
只听这人淡淡的说着:“三月初三是好日子,囡囡,我等不到下一个日子了,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温南肩头一紧,余光能看到李冀的手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紧扣着自己的肩头,好像她能原地消失不成。
李冀的动作有些强势,温南圆润的肩头被扣的有些发麻,她想着自己以前做下的错事,觉得冀哥哥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于是温南尽量让自己忽略有些发麻胀痛的肩膀,点点头:“我明白的,表兄。”
“还有两日,你我就不必兄妹相称了。”
李冀用力,将温南的身子摆正面对着自己,那双眼睛含着深情望着她。
温南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那里面有宠溺,有喜欢,有期待,有自己......
而温南也渐渐的陷入到这股浓烈的爱意里面。
人的爱意分了好多种,有人情窦初开便于心爱之人携手白头,也有人相濡以沫,与爱人携手余生。
温南觉得情窦初开固然美好,对于这辈子的自己来说,也是远不可得的,她有她的使命,将心头的思绪压制,温南又重新看向李冀。
那就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吧。
两人聊了很久,房间里的火盆虽然已经撤去,可温南还是觉得有一阵阵的燥热,直到傍晚王妃房中派人来叫,李冀才轻轻在温南的额间落下一吻。
“囡囡,等我来娶你。”
碧落端着饭食来的时候,就见姑娘正依着门边站着往外看着。
“姑娘,该用膳了。”
碧落放下手里的食盒,凑过去也好奇的往外看。
“碧落,你瞧。”
温南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快,她伸出细白的腕子轻轻指指院子外面,回头望着碧落。
靥靥深深,甜的要酿出酒来。
碧落见她笑的开心,眉眼弯弯,黑瞳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辰,心里也高兴的顺着温南的手指往外看。
东厢的院子不大,姑娘刚搬过来的时候就让她种了一颗桃花。
如今也要两年了,那桃树却总是病恹恹的,细细的枝条没有几个绿枝芽,更别提桃花和桃子了。
碧落去年就想把这树换了,总觉得不太吉利,可姑娘却说,种都种上了,它还活着也不能把它扔了。
只见那原本干枯的枝条上,竟真的冒了一层浓密的绿芽。
“这是活了!”
碧落还特地跑出来俯身摸摸,发现是真的枝芽,一脸惊讶的回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姑娘。
“好兆头!好兆头啊姑娘,这桃花寓意着喜结良缘,等五月份桃花一开,到时候我再找人将树挪到您的屋檐下面去,寓意着您和王爷一定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说不定等着果子接出来,姑娘的肚子里也有小王爷了。”
碧落实在是太开心了,姑娘心情好了,好事也来了,托着吉利,那吉祥的话肯定是不能停,就想着给姑娘念叨出声,叫神明听了去,赏给姑娘一个好兆头。
“就你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