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母亲现在一定很生气吧,她就自己一个仰仗,如今也被她搞砸了,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温南无论如何都要负起责任。
母亲心里舒服就打吧,别气着自己的身子。
温南心里想着,等母亲出完气自己再好好说,这时反应过来,抬起头问着:“母亲,你说女儿是谁的妾?”
秦婉之看着温南的模样,摆摆手,身后的丫鬟自然的将手中的伞柄递过去,转身避到门后面。
“已经不重要了,当年我就不应该拦着你父亲,就应该听法师的话,一把掐死你这个不详的东西!”秦婉之现在只觉得功亏一篑,恨不得把面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的东西给撕了。
秦婉之气的大喘着粗气,差一点,要是这个贱人没有私会外男,如今她已经是冀王的岳母!
而不是被蒙在鼓里,最后才知道,人家是碍着情面才将大婚办了下去。
娶得是官家的小姐,这才没有颜面尽失。
自己白白在庄子里吃了几年的苦,孤注一掷的将宝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如今温珏也只是得了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他们也要灰溜溜的从冀州离开。
“阿娘?你在说什么啊?南儿听不懂,南儿害怕,阿娘,你不要再说......”
温南怕了,她想伸手,又怕母亲会跟李冀一样将自己狠狠的甩开,突然后背一紧,原来是听了这话的碧落抱自己往后退。
“姑、姑娘......”
碧落都被吓傻了,她想架着姑娘离开,这人却死死的撑着地面。
“听不懂,那我就告诉你,温南你真是害人不浅!”秦婉之细白的手捏着伞柄,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捏住温南惨兮兮的脸。
“当年我和如夫人几乎同时受孕,家里年长的婆婆都说我肚子大,怀的一定是男孩,我为了巩固地位,特地找了大夫催产,没成想竟生下你与你姐姐这对双生子!你们就是扫把星!就是来讨债的!”
秦婉之的脸上早已没有温婉得体,有的都是狰狞。
“啊......”
温南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推搡在地,她歪着头,似是一只小动物,不断的歪头在听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狂风暴雨将温南的呢喃声撕碎,温南觉得自己身上传出剧痛,这种痛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要将她的血骨碾碎。
那双灵动的眼眸,只剩下绝望可怖的空洞,惨白的双唇动了动,喃喃自语着:“阿娘、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你以后不配做我的女儿,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说完秦婉之撑着伞准备转身离去,宽大的衣袖却被人拉住。
回头就见温南正拉着自己。
一阵凉风吹过,四下树影摇曳,周边都是潮湿的水汽,风雨凄凄。
温南就像不要命了一般死死的拉着秦婉之的衣角。
“告诉我,都告诉我!叫我死也死个明白!”撕心裂肺的哭喊,温南紧盯着秦婉之,她知道,她已经被全天下的人抛弃了。
“哼,我还怕你?”秦婉之看着她那副模样,反而转过身来,苛责和抱怨脱口而出。
“九代洗女是没错,到现在就是第九代,早知道如此当年也应该将你一起溺毙,说不定温珏现在早就官运亨通,我们也能从岭南这个穷地方走出来。”秦婉之仰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房家里子嗣单薄,到这就只有温珏自己,叫她怎么不恨!!!
“当年,温家祖上确是救过法师,法师家的后人也代代相传,眼见温家越来越好,谁承想我竟生了两个女婴,双生子,是大忌!你还说不是下来讨债的!事到如今,都怪你!你这不检点的东西!是你毁了温家祖祖辈辈的期望,也是你害的我们功亏一篑!”
秦婉之说着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时候自己满心欢喜想要生下男婴,却没成想要了自己半条命的竟是两个不详之物。
“按照之前的,你们两个都不能活着,可偏偏你生下来就爱笑,偏偏又生了颗观音痣。”
温南已经浑身冰凉,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明知道前面就是诛心的万丈深渊,还是想听,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竟有个同胞姐姐。
“我姐姐......姐姐在哪里?”
温南抓着秦婉之的手,生怕这个人会将自己甩开,那自己就再也听不到姐姐的消息了,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可是人的贪心她那里见过,只因为眼前人是叫了十几年的母亲,温南一时半会的怎能接受如此肮脏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