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扬跟见山集团有合作,跑了几趟都是陆辛远的总助跟他对接,觉得奇怪,打电话一问才知道,陆辛远最近竟然都在另一个公司上班。
他摸到永昶科技,隔着办公室玻璃跟梁树打招呼,被其他同事看到,惊道:“原来跟你熟的另有其人啊!”
梁树有嘴说不清,要怪就怪陈名扬长了一个跟谁都很熟的性格。
陈名扬轻车熟路找到陆辛远办公室,一进去就“哎呀呀”地叫了几声,非常虚伪地表示:“这家公司好大,刚刚我都迷路了。话说,楼下的是梁树吧?”
“要不是迷了路,我都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要不是她跟我打招呼,我都要以为我认错了人。”
陆辛远最近忙着整理公司的烂账,闻言在宽大的桌后没什么表情地抬眼看他,又很快继续看他的文件。
语气平静地:“不可能。”
“还不敢承认?”陈名扬乐了,“我刚刚就在楼下看到的她!”
陆辛远淡淡道:“我是说,她不可能跟你打招呼。”
陈名扬一噎,半响没说话,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过了会儿突然一笑:“你这是,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
陆辛远不搭理他,陈名扬摸着下吧,“还是金屋藏娇?”
回答他的是陆辛远扔过来的文件。
陈名扬笑着接住,“你是真护着啊?”
“她是女孩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点数?”
陆辛远伸手,陈名扬把文件递过去,嗤了一声:“我又不是你秘书。”
“想要近水楼台啊,怎么不让她上来。”
“她”说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陆辛远行得正坐得端,一板一眼地:“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只有两个颜色。”
桃色和黄色。
“人嘛,不就是图这点儿东西。”陈名扬转动食指上的钻戒,沉默只有两秒,“你真没包藏祸心?”
“有你这么用词的吗?”陆辛远终于舍得看他一眼。
“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陈名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辛远就不说话了。
“每次说到梁树你都跟发条被人摁住一样,又被本能驱使着要扭动,又没办法动。”陈名扬问,“你这是跟她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呐?”
陆辛远表情少见的不自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别扭。
重逢之前还好,现在不仅见到了梁树,上班时还知道她就在楼下,就算下班了也知道她的家在哪儿。
心里的念想一下都有了奔头,总忍不住想去靠近。
可梁树的反应实在不像会喜欢他的。
只是出于礼貌或者还没有挑明关系,保持着应该对一个异姓所应有的距离感。
想了想,陆辛远谨慎开口:“如果你被甩了,你会挽留吗?”
“看喜不喜欢吧。”陈名扬说,“喜欢当然就要挽留。”
“挽留也没用呢?”
陈名扬顿了顿,探究的目光射向陆辛远,陆辛远别过头:“梁树甩过我。”
陈名扬愣住,半张的嘴型连个“啊”都来不及发出,突然吃了个大瓜,让他一时回不了神。
在此之前,他也一直以为的,都是梁树如何痴情,如何喜欢陆辛远。陈名扬也看得出来陆辛远当然喜欢梁树,只是他的理智始终大于感性,所以陆辛远和梁树之间才一直没有故事发生。
幸好陆辛远没卖关子,很痛快地讲述起了过往陈事。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再难以启齿的事,现在说起来也没那么难堪了。
陆辛远没其他人想的那样清高,梁树又那么纯粹,那么热情。理智告诉陆辛远,梁树只是什么都不懂,最多算情窦初开,可终究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没败在梁树的攻势之下只是他表面的陈词。
但关系的确定是在梁树去集训期间。
她几乎每天都会给陆辛远打电话,有时候什么都不说,陆辛远听到电话那头沙沙的作画声心里也会很受用。
就这样持续到次年初春,二月的时候有个情人节,梁树溜出基地,翻墙给陆辛远送来一支玫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的情形。
二月延续了冬天灰蒙蒙的天气,班上早恋的情侣在分享巧克力,桌上那份就是同桌给他的。
班上暗暗之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甜腻的味道,陆辛远忽然就很想念梁树起来。
而梁树正在全力以赴地准备着艺考,他把自己的情绪压在了冰山之下。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准时接到她的电话,有时听她讲一些日常琐事,大多时候两人都沉默着做着各自的事。
下午下课后,小情侣们黏黏糊糊地准备去校外吃饭,没过多久就回来抱怨说学校关了校门,没有假条不准出去。
陆辛远不仅想,要是梁树,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