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乔和沈柏脸上擦完药,疼痛消了点,脸还肿得像馒头,嘴巴张不开,饭都没法吃。
秦復却悠然自在,躺在椅子里,双脚跷在桌沿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翻书。
半天不见张玉弛,询问鸪羽才得知去同窗那里叙旧,傍晚才回。
待考完试,他也要去好好谢谢这位举子,这次县试帮自己这么大的忙。
吩咐鸪羽去准备一份谢礼。
一直到天黑还没见张玉弛回来,梁举人那边也没有传话说人不回,秦復让燕羽去梁举人府上问问,结果是张玉弛一个多时辰前就回了。
秦復意识到不妙,还未来得及出门寻找,程维扬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闯进客栈大堂。
这架势不问自明。
这些天小心谨慎故意避着,还是被对方发现。
程维扬火冒三丈,指着他就骂:“张……秦復!你真够卑鄙,竟然冒用他人姓名,还在我面前装不认识。无耻!小人!你还我小白!”
“还还还,一定还!张公子人在哪?”
“先还我小白!”
人在对方手中,秦復只能好声好气说:“小白我好吃好喝养着呢,回了炎州我亲自给你送回去,一只小白鼠,哪里值得程公子动火,消消气。”
“就现在!”程维扬气愤拍桌子怒道。
这态度今日拿不到小白誓不罢休。
“程公子太强人所难了,小白我留在炎州家中,现在真还不了,回去保证第一时间还你!”
“不行!就现在!”程维扬态度坚决。
看来软的不吃,要和他来横的。
秦復敛起笑容,双手叉腰耍无赖,“程公子,你若是这么为难我,可别怪我回去后将你的小白丢进猫窝里。”
程维扬咬牙切齿瞪着他,“你敢?你别忘了张玉弛在我手中。”
“你也要将他丢猫窝里?那就丢呗!”
“你……无赖!”
秦復笑着走到桌边,踩着长凳坐下,威胁道:“不过,程公子,我提醒你,你属于非法绑架张举人,我若去报官,你想过后果吗?”
“卑鄙!”
“承让。”
程维扬气得脸涨通红,抓起手边空碗朝秦復砸去,秦復抬手接住,在手中把玩。
“程公子,半个时辰内见不到张举人,我就报官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抓的?”
“你刚刚自己说的,他们可都听到了。”秦復指着客栈内看热闹的伙计。
伙计怕惹事,立即假装在忙没听见。
秦復又道:“或者请县尊大人查,我不介意事情闹大,白水书院山长的公子县试期间绑架举人老爷,这事传开对我又没影响。”
“你……无耻!”程维扬气得胸膛要炸开,撸起袖子扑上来,秦復一把抓住他手臂将其双臂反剪按在桌上。
程家下人见少主人被欺负,全都怒扑过来。秦復抽出一把筷子朝他们腿打去,众人腿打弯身子朝前栽,全都摔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叫。
程维扬回头瞥见家仆,愤怒想挣开,秦復用力,程维扬吃痛轻叫:“秦復,你浑蛋!”
秦復歪头正脸对着程维扬,笑问:“放不放人?”
“你放开我!”
“好!”秦復松开手。
程维扬苦着一张脸揉着手腕,瞥向从地上爬起来瘸拐的下人,他们一帮人也不是面前人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话语气也软下来,“你得把小白还我!”
“当我喜欢你那只小老鼠呢?回炎州城就还你。走,带我去见张举人。”将程维扬朝外推。
张玉弛被程维扬关在程家老宅偏房里。屋内黑漆漆,连一盏灯油灯都没有。张玉弛双手双脚绑着,口中塞着破布。
解开绳索,张玉弛上去就拧秦復耳朵,将人朝外拎。
“老大,疼疼疼。”秦復抓着张玉弛手腕大叫,用力将对方手掰掉,捂着火辣辣的耳朵龇牙咧嘴。
“给你当夫子赔得底朝天。”张玉弛冷哼,拂袖离开。
秦復忙追上去,说不少好话哄着,保证以后不会再干这种事,张玉弛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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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第四场发案,结果如他所料。
最后一场县试,所剩的考生不到第一场三成。这一场是最终决定他们县试是否能够取中的关键,所有人都打足精神。
秦復在考场外又见到程维扬,双手手腕用白布带缠着,像是受伤。
自己那天虽然用了力道,但控制很好,即便是个小孩子也不会致伤。
他的手腕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真的因为自己伤了手腕不便提笔影响最后一场县试,他和白水书院就彻底无缘了。
为了进白水书院,他笑着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