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復哼着曲儿,脚在地上打着节拍,悠闲自在。
看到两个满头大汗的糊涂汉走到跟前,他指向街边小贩道:“那边买的,酸酸甜甜味道很不错。”
罗博士回头朝卖糖葫芦小贩看一眼,忙道:“不是,秦公子,我是武学馆的博士,来请秦公子过去指导学子。”
“不去!”
秦復一颗山楂咬在嘴里,继续哼着曲,清闲无聊地打量街上往来人群,自动屏蔽二人。
罗博士赔着笑脸,客客气气道:“是守卫眼拙,没有认出秦公子,秦公子大人大量,莫与一个守卫计较。”
秦復晃着糖葫芦,“不不不,我这人心胸狭隘,有气就撒,有仇就报。”
守卫一听这话,想到最近疯传,这位秦公子杀人不眨眼,一口气噶了几十个高手,官府都不敢问。顿时全身汗毛倒立,扑通一声跪在秦復脚边,抱着秦復的腿就哭。
“秦公子,秦大爷,秦爷爷,小的是瞎了狗眼才没认出您来,您饶小的一条命吧,小的给您当牛作马。”
“唉?你别碰瓷呀!”秦復用力挣开,守卫又扑上来。
秦復再次推开,慌忙站起身要躲,脚还没抬起来,守卫已经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一个彪形大汉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像个被大人抢走糖葫芦的小孩子。
此时街上的行人看过来,不会真认为自己抢他糖葫芦吧?
守卫继续哭喊:“秦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上有九十老父,八十老母,下有病重媳妇,襁褓小儿……”
街上看热闹行人纷纷感叹:“真可怜!就别为难人家了。”
秦復:没人看出来我是被为难的那个?
秦復:“……你多大?”
守卫一愣,昂头回道:“二十八。”
秦復蹲下来拍拍守卫的肩头很诚恳地道:“你老父亲老母亲生你挺不容易,回去一定好好孝顺两位老人家。”
“回去?秦大爷,你不杀我?”
“你先松开。”
“秦大爷……”
“松开!”秦復语气加重命令。
守卫一瞬间松开手,哭声戛然而止,比开关键还灵敏。
罗博士笑呵呵道:“秦公子,咱们回武学馆吧!众人都在等着呢!”
“不去!”说完朝相反方向去。
“秦公子……”罗博士跟上去劝。请不回去可不行,那么多人等着呢。请不回去也意味着秦公子还生着气,以后不知道要怎么找武学馆的麻烦。
守卫也立马爬起来跟上去,一边认罪赔礼一边劝着人回去,今日无论如何得把人哄好了。
秦復充耳不闻,啃着糖葫芦大步流星朝前走。
“秦復!”前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復抬头一瞧,老爹的手下败将宁侯黑着一张脸走来。
上次长公主府,他可没少得罪这位侯爷。
他顾不得其他,手中糖葫芦一扔,转身就跑。
“站住!”
秦復脚步不停,一口气跑回武学馆。
在门口歇了两口气,一回头宁侯追了过来。
“臭小子,腿脚挺快!”
秦復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拳尬笑:“宁侯,承让!”
宁侯走上前,抓着他的后衣领,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见到本侯就跑,本侯得问问你老子是怎么教你的。”拎着他离开。
秦復立马拖着身子叫道:“不行不行不行,小民奉命来武学馆指导学子秋季考核。”
“奉谁的命?”
“祭酒大人。”
“我看你也不想来。”
“想!求之不得呢!那个……考核要开始了,我得进去了。”挣开宁侯准备朝门里去,又被宁侯抓住,这次是拎着他朝大门里走,“老夫也去瞧瞧这帮武学馆的后生都是什么水平。”
秦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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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馆学子都在演武场,没有人注意到宁侯过来,有一两个瞧见了也不认识。
当宁侯到了演武场,坐在台上的一众官员才瞧见,立马起身迎过来。
但见宁侯手中还抓着一个挣扎的少年,为首的祭酒和司业认出来是秦復,略有诧异,一时弄不清情况,不敢轻易开口,只笑着请宁侯上座。
宁侯也不客气,拉着秦復过去。
秦復尴尬得笑着冲诸位大人拱手见礼,“学生失礼,失礼了。”然后被宁侯拎到自己身边坐下。
祭酒、司业和诸位武学馆的博士、教谕都一脸疑惑,他们许多都不认识这位少年,但看宁侯对其态度说不好将人拉在身边,说好这手上力道着实不轻,没有点底子肩头早就散了架。
一位博士小声地问:“这位小公子莫不就是秦復公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