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库房前面,戴忠败局已定。
计俢鸿仍然没有下杀手,但是剑法精妙得可怕,明眼人都看得出,若不是他用的是杏花枝,戴忠身上恐怕早就不止一处挂彩了,最后更是一招飞星赶月,直接抵在了戴忠喉头。
“怎么说?”魏王很是得意,毕竟裘文德算是他的人:“七皇弟,听说这个计俢鸿昨天还打败了你从边关选来的高手,羽林卫中还是有能人的吧?”
萧邈淡淡道:“那把剑不错。”
“剑都没出鞘,就看出不错了?”魏王不知究竟地笑道。
“好了,你们输了,开库吧。”赵王不耐烦地道。
叶九脸上神色苍白,神色却仍然傲慢:“不过是试试水而已,你们就这么着急?”
“试水?你还有什么高手,就叫出来。要是只想拖延时间,我劝你趁早放弃。白鹿寺离京城几十里地,你的靠山是赶不回来的。”魏王得意道。
显然他们今天是算准了来的。
叶九仍在拖延,赵王等不耐烦,直接道:“计俢鸿,刺那个太监一剑,看他们开不开门。”
“计俢鸿,你敢?”叶九冷声道。
计俢鸿抬眼看他,两人的目光打了个照面,叶九的眼睛直接瞪了回来,似乎还在咬着牙。
“谁说我们没有别的人了?”一个陌生声音从宫殿后传了过来,竟然还带着几分笑意:“我不是还没死么?”
众人惊讶地看过去,只见那庆哥儿领着个穿得灰扑扑的人,看打扮也是个内侍,身形不算十分魁梧,但也很高大了,披着披风,面容端正,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穿着打扮十分利落,不像内侍,倒像个羽林卫。
叶九的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笑容,直接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那人熟练地伸手接住他,把他放到了地上。
“你还知道过来。”他的语气虽是责怪,却极为亲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守着那姓魏的了,死都死在摘星楼呢。”
怪不得都说叶九权势滔天,当着众人面叫如意真人,其实哪是叫名字,他敢直接叫姓魏的。
来人只是笑,还打趣他:“到底老九胆小,这才多大场面,脸都吓白了。”
叶九的回应是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但是这内侍胸膛十分结实,倒像打在墙上,反而引得他大笑起来。
众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有萧邈若有所思,林舜更是神色暗下来,但还是上前,叫了声:“七哥。”
那人仍然笑着,神色却冷下来:“林公子别这样叫我,奴婢当不起。林公子如今出息了,师父厉害,给老九找了个好义兄,领着外人来抢他的库房。”
“七哥……”林舜还想解释,那人却不给他解释机会,直接解开那灰扑扑的披风,露出里头的装扮来,原来他里面穿了身羽林卫的雁翎服,绣的是凌云隼,端的是虎肩猿臂,尤其是腰,结实修长,系着武带,两边一边插着一把刀,十分精干的打扮。
“怎么说?”他瞟了众人一眼:“一个个上还是一群人来,我还要去烧火呢。”
魏王早看不惯他这样嚣张,叫道:“计俢鸿。”
计俢鸿显然也看出他是个厉害对手,收起杏花枝,隐在肘后,姿势非常好看,虞青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他目不斜视朝来人行了个礼:“羽林卫计俢鸿,请教了。”
那人一眼就认出他的佩剑来,回头瞟了一眼叶九,叶九连忙躲开眼睛,装作玩自己的手。
“还是咱们阿九厉害,送人家剑,让人来抢自个。比小时候还聪明些了。”那人无奈感慨道。
“你打就完了,废话那么多。”叶九是一点不怕他的:“这姓计的小子欠人教训,你替我打他一顿,我保证给你找把比这还好的刀。”
“你家庆哥儿偷我药粉的事还没跟你算呢,等我打完再收拾你。”那人威胁了一句叶九,直接拔出双刀,也朝计俢鸿一拱手:“摘星楼戚七,请赐教。”
戚七这人的刀法非常诡异,本来双刀都是雁翎刀或是柳叶刀,他这刀一长一短,而且极窄,如同剑刃一般,长者刀身上挑,长过四尺,只在前端开刃,短者完全是柄韭叶短刃,不过小臂长短,配合无间,上来就打了计俢鸿一个措手不及。
计俢鸿也不多说,直接拔剑出鞘,他的剑法承袭南方剑法,十分飘逸精妙,如飞星逐月,剑意却又锋利,两人打起来真是刀口舔血,险之又险,看得人胆战心惊。
“七皇弟觉得这两人输赢如何?”魏王忍不住问道。
众皇子中,萧邈的功夫最为高深,要说谁能看懂这场比试的话,也就只有他了。
“心性、兵器,乃至武功相克,都是变数,无法断言。”萧邈淡淡道。
“我觉得是计俢鸿赢。”他身后的侍卫罗骥忍不住插话:“计俢鸿的剑法精妙,那个戚七不过是取巧罢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计俢鸿一招“揽月”直取那人心口,被他横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