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钰未曾思索，直接相信太医的话。只因这是这几年专门在秦瑶瑶身边照顾她的太医，医术高明，三番五次将秦瑶瑶从鬼门关里救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悠然，沉默不言。
楚悠然眼底布满血丝，眼眶里蓄满累泪水，声音颤抖道：“王…王爷，你要为她杀了我吗？”
取了心头血，她会死的。
方景钰看着楚悠然悲凉的眼眸莫名地内心一颤，心脏有一丝丝抽痛。
他怀里的人注意到他的异常，猛烈咳嗽起来，咳出地鲜血刺红他的眼，方才的愧疚瞬间消失殆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楚悠然，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你自己动手，亦或是本王动手。”
楚悠然沉默不言，瞪大眼睛看着方景钰，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他当真是狠心，为了心上的白月光，当真是要她死。
楚悠然失魂落魄地离开，沙哑着声音道：“方景钰，我很后悔救了你。”
方景钰看着楚悠然离开的背影，莫名心脏抽痛，心底有一道声音好似在让他留住她。
***
入夜，疾风骤雨，来势汹汹。
楚悠然难过自己所爱非良人，难过从破庙救下方景钰，难过事到如今仍旧忘不了他。
她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方景钰走了进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然然，瑶瑶的父母为救本王都死了，她又自小身体柔弱，本王不能做忘恩负义之辈。”
听到方景钰的解释，楚悠然心中的气才消了一些，她声音哽咽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想取我的心头血？”
方景钰擦干她眼了的泪水，然后说道：“然然，太医说你们楚家女儿的心头血特殊，本王可以取楚玹月的心头血。
楚玹月身强体壮，想来少了几滴心头血也无大碍。
只要治好了瑶瑶，也算偿还完她的恩情，本王可以携手白头到老，你可愿意？”
楚家是一块肥肉，可不能便宜了方渊，他要先下手为强。
除了楚玹月，方渊会失去最得力的助手，他也能够侵蚀楚家富可敌国的家产。
楚悠然听到方景钰的话，只觉得心里一惊，她抿了抿唇，白头偕老这四字让她心动了，王爷心里果然还是有她的。
“好。”楚悠然抿了抿唇，点头答应，不放心道，“王爷，除了心头血，你不能伤害姐姐分毫。”
方景钰似笑非笑道：“自然。”
第二日，
王府便传出王爷与楚侧妃冷战，楚侧妃被重罚禁足的消息，而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楚悠然与贴身丫鬟换上衣服，带上两个小厮，一路着急忙慌地往楚家赶，恰好撞上准备出门的楚玹月，她双眼含泪道：“姐姐，救救我！”
楚玹月扶住她的手，将人带到屋里，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悠然，你为何这番装扮？”
“姐姐，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王爷要杀了我……”楚悠然语气里皆是着急，她着急地来回踱步，“王爷如今背地里下了追杀令，我若是不逃出去，定然会死的……”
楚玹月微微蹙眉，面色严肃：“你别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楚悠然一边哭一边将事情娓娓道来，说是因为她下毒毒害王爷的白月光，如今被发现，王爷要取她的性命。
“他不敢。”楚玹月不紧不慢道。
楚悠然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她猛然抓住楚玹月的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道：“姐姐，王爷神通广大，今日之内我一定要出城躲一躲。”
“你想如何？”楚玹月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
楚悠然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压着激动地心道：“姐姐，王爷如今不知我逃出来，也不会对你有所防备。不如我们互换身份，让我出城躲躲风头？”
楚玹月微微勾唇，她终于等到剧情的关键时刻，面上故作犹豫：“可是……”
“姐姐，别犹豫，快来不及了。”
楚悠然打断她的话，脱下身上的衣裳，快速与楚玹月互换衣裳。
楚玹月正在系着腰带，楚悠然眸色划过一抹犹豫，还是从袖子里拿出手帕，从身后妄图捂住楚玹月的嘴。
楚玹月身手敏捷，反手抓住楚悠然的手腕，将她的手帕抢了过来。
楚悠然死死地瞪大眼睛，但是被楚玹月用手帕堵住了嘴，她发不出声音，不断地挣扎。
因为迷药的缘故，她挣扎地动作越来越轻，渐渐地晕了过去。
一刻钟后，楚玹月模仿着楚悠然的动作，头戴斗笠从屋里走出来，指示身旁的两个小厮：“把箱子抬走。”
小厮立刻行动跟在“楚悠然”的身后，不知为何，他们觉得现在的侧妃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们不敢有岂敢怠慢，更是大气不敢喘。
王府。
楚玹月跟着小厮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