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上的鳞片没有褪去,他正慢条斯理地扯着。
鲜血淋漓,看得都觉得自己的手腕也在疼。
“即便是我,也对阿萝情有独钟,再不愿放手……当时你的束缚留下了我,我理智上也知晓是我的错处,但我却也有怨气,是阿萝的存在安慰了我。”流光仙长顿了顿,不忍细看,“你这样没事么?”
“无碍。”容诀道,“这样很好。”
流光仙长也不知道他好在哪里,但既然容诀这么说了,他也不太敢反驳。
毕竟容诀方才那一下,实在过于骇人。
这也是容诀第一次在她面
前显现出非人的状态。
法相连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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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法相是青鸾的仙君,终究不在了。
“你既然对我的徒弟都看不上,不若你亲自去找好了。”流光仙长心中到底有些不平,他眼神一动就想出了这一招。
“我这小徒弟确实招人的很,你既然对我的徒弟都不满意,想来那些求亲之人你也不会喜欢。如此而言,与其放着不管,不如你自己寻觅,找到一个真心对那丫头好的,倒也算全了你们这段缘分。”
流光仙长这话倒也不是假的。
自古以来都有“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大家族里也有些姻亲之好,桑宁宁生得这样好看,虽然不怎么下山,但光是有几次出去清缴怨魂,就已经被一些人暗暗记下,请帖雪花似的飞来。
“还有……”流光仙长停顿了一下。
他摸不透容诀的想法,只能委婉地提醒一句。
“如今那丫头也大了,她大抵不知分寸,可你总要注意些,不然让旁人瞧着,也觉得奇怪。”
不过其实这件事,流光仙长并不担心。
比起钱芝兰、景夜扬等人偶尔的玩笑,流光仙长自诩是对容诀最了解的人。
他这人——莫说现在是个怨魂,哪怕是当年,也没见他有什么风月之心,对什么人生出过情爱来。
如今这样,大抵就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所生出的不悦罢了。
流光仙长用余光觑了容诀一眼,心想这点倒是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莫说原先他养的那群小青鸟,就连他原先那把清珩剑,也是根本不许旁人碰一下的。
听了流光仙长的话,面前的青年轻轻颤了下眼睫,却没有立即开口。
他停止了撕扯鳞片的动作,微微向外挥了一下右手,就让桌面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一身银袍蓝服,头戴银玉冠,宛如仙人之姿。
流光仙长看着,心中更是全然放心,口中也赞叹:“你这怨气倒也好用。”
容诀扬起唇角,被遮挡在浮空一片细碎湮灭的白瓷粉后。
他似乎笑了一下。
怨气确实厉害,哪怕白瓷酒壶碎得那样严重,可还是被一丝不差的拼起。
可怨气到底只是怨气,瓷瓶上的碎痕终究抹不掉,内里的醇酒,也再无处寻。
风声渐起,鸟鸣声远。
在一片碎瓷块细微的碰撞声中,流光仙长终于等到了对面人的回答。
“好呀。”容诀似乎想通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我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