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从此以后,飞扬跋扈的望卿卿,竟成了一个哑姑娘。

人们都当成她阴险歹毒地污了姐妹清白,被急火攻心的父亲一鞭子抽出病来了。

但,事实也许并不如此。

深春已过,望月和望怜儿正在树下对弈。

望怜儿执白,望月执黑,古铜色的棋盘上星罗棋布,黑子白子交缠在一起,颇有几分兵临天下的气势。

望月掂着黑子,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问道:“望卿卿不是被打哑的,其实是被毒害的,是这样吗?”

望怜儿垂眸不语。

午后的庭院杏花灼灼,半晌,她淡淡地开口:“望月姐姐把我叫过来下棋,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语调波澜不惊,透露着几分冷。

望月抬头打量着她,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往日默默无闻的姑娘已穿上了赤色榴金半袖,妆容妩媚而明亮。

从前的懦弱已被一卷而空,她一举一动都模仿着昔日望卿卿的举止,仿佛被火吞噬而重生的凰。

望月的眼睛不经意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复归这焦灼的棋局,围棋虽在女子间被视为闺阁间的玩闹,但这树下的二人争锋相对,已是下了死手。

她看出望怜儿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望月很清淡地说:“为什么?”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藏在袖里的左手不经意地一颤。望怜儿死死地盯着棋盘,丹红色的指甲终于拈起白子又攻了一步。

她不明白望月是怎么揣测出来的,但,她很清楚望月的性格,若非十分笃定一件事的真相,她是不会往外说的。

望怜儿道:“你知道吗?我的出身被众人不齿。我哥哥骂我是杂种,我姐姐笑我是贱货。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好日子过……”

望月静静地看着她。

“我哥哥望怀虽然歹毒,但他风流债很多,不经常着家;坏就坏在我姐姐,望卿卿,我永远不会遗忘,从我出生开始,她就是如何恶毒地折磨我的。”

谈到她的家人,望怜儿的语气充满了怨毒,望月无端想到那次树下的偷听。

她本以为是姐妹偶尔的闹架,但也许这两人的积怨颇深,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望怜儿接着道:“在这生不如死的几年里,我无数次想向爹爹求助……可我能看出来,我爹爹他最爱的是面子,除此之外,他谁也不爱。”

“他并不喜欢我,和旁人不同的是,别人看我的笑话,而他,则觉得我是个污了他名声的累赘。”

“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处处受望卿卿和望怀欺凌,变得愈发胆小和沉默。我的父亲很不喜欢我这样。”

“有一天,我听到望怜儿笑眯眯地对他说:‘妹妹性格那么懦弱,竟和我们一家人一点也不像,应该锻炼一下才是。’,我爹爹听了称好。”

“然后,他命令去我一家一家的敲门,和那些陌生的人聊天。没在旁人家呆到傍晚,不准回家。”

望月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神情复杂地凝视着望怜儿。

望怜儿忽然笑起来,笑声在庭院中回荡,显得十分凄凉:

“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那些庸庸碌碌的蚂蚁,究竟能做出什么恶来?你不知道,可我五岁那年,就知道的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敲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有人通.奸,有人虐打妻子,有人将自己女儿的指尖扎得鲜血淋漓,有人将衰老的父母活埋在后院。”

“坏的,更坏的,人性之恶,我都见过。”

“直到有一天,我敲开了一家人的门。那个老混账对我……”

说到这儿,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风吹过杏花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望月默默地坐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望怜儿眺望着那片在微风中婆娑的粉色花海,自言自语地说:

“那天在下雨,我哭着回到府上,我拼命地敲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跪到傍晚,只有一名好心的老家丁将我扶起,他对我说:‘阿郎有令,小娘子若是没有在旁人家聊天到黄昏时,就不许回来……’”

望怜儿轻声细语地说着,到后来她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她似乎要把桌子掀翻,状似疯魔:

“望卿卿大我那么多岁,她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吗?我爹呢?我爹……这只是这许多年来的冰山一角!”

望月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把把柄交给我吗?我只是不懂你为何害我。”

望卿卿道:“不错,你本和我无冤无仇,但你挡了我的路。”

望月敏锐地抬眸,问:“什么路?你想要做什么?”

望怜儿不语,只说:

“今天,我们是敌人,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迫不得已。下次,我们也许是朋友,亦或者还是敌人,只希望到时……”

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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