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病床上看去。
夏竹缓了缓,朝向方鎏海:“方叔叔。”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紧张起来:“祝家的叔叔阿姨怎么样了?”
方鎏海:“他们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肇事的司机也抓到了,你放心。”
夏竹松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又看向盛明远。
对上夏竹的眼睛,盛明远眼眶一下子红了,别过头深呼吸了几次,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夏竹愣了下。
方鎏海也有点懵逼,不过他到底是跟盛明远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对着夏竹笑:“他是怕你嫌弃他了。你是不知道,他现在胡子拉碴,可难看了。”
这是私人病房,房间里有卫生间。
盛明远的声音冷冷传过来:“方鎏海!”
方鎏海耸耸肩,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不说了。不然某人要恼羞成怒了。”方鎏海笑笑,看着夏竹脑袋上缠的纱布,又正色起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我给你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方鎏海说着,脸色沉下来:“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告诉方叔叔,是谁想害你?”
夏竹跟在盛明远身边十年,从一个小丫头长成如今的模样,方鎏海自然也是亲眼见证的。
虽说他现在也才30岁,但对他来说,夏竹就像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
夏竹脱离盛家三年,说是说跟盛家没关系了,但不论是盛明远还是他,都有留心夏竹的情况。
他知道夏竹干的是什么工作,自然也清楚,新闻行业,尤其是夏竹这种方向的记者有多遭人恨。
来的路上,他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
夏竹前脚刚跟祝家夫妻处好关系,后脚就有司机“疲劳驾驶”朝他们撞过去,说这其中没有猫腻,狗都不信。
自家兄弟养大的小孩儿,没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
夏竹摇了摇头,她脑袋还有点疼,刚想说不用麻烦方鎏海,盛明远已经从卫生间走出来了。
他的脸色依旧憔悴,眼下青黑浓郁,一看就是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不过胡子挂掉了,哪怕憔悴也令人挪不开眼。
他不客气的挤开方鎏海,坐到了夏竹床边:“不用跟他客气。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总助会把相关的资料发给你。”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方鎏海说的。
方鎏海被他噎了一下,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就你会使唤人!”
不过对夏竹的事情,他是的确上心的。
当即让自己的助理跟盛氏总助对接去了,临走还回头犯了个贱:“小竹笋,你跟老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我很想做老盛的岳父,但你可不能这么快的原谅,得多考验考验他!”
盛明远丢了个橘子过去:“滚。”
等到病房里面只剩下两个人,盛明远和夏竹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盛明远紧紧拉着夏竹的手,夏竹也努力地回握住他,心中满满全是庆幸。
良久,夏竹才开口:“你有没有事,看过医生了吗?”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一辆车朝着他们冲过来,但被另外一辆车撞偏了。也是因为这样,她和祝家父母才只是擦伤,不然现在恐怕都醒不过来了。
后来的那辆车,是盛明远的。
盛明远摇了摇头:“用副驾驶那边撞的,安全气囊弹出得及时,我没事。”
他说谎了。
安全气囊弹出确实及时,但他也受了伤,因为急着下车查看夏竹的情况,胳膊上的碎玻璃划了长长一道,佛珠都散了。
只是他穿着长袖,一只手又刻意搭在腿上,藏在病床底下,夏竹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盛明远轻轻抚摸着夏竹的手指,将她微凉的指尖贴在自己的侧脸,唇色因为受伤而发白。
他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家人,他不会让小姑娘再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