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这几天做的梦,五条悟则建议她可以真的按照梦中的指引去寻找神代一族的居住地。
正当两人讨论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对面就传来樱井早纪喜悦的声音。
“千里,明天你和池上君见一面吧?明天是他们学校的体育节……”
“明天?”她窘迫地说:“这是不是太急了……”
“先培养培养感情嘛,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一毕业就能结婚,到时候婶婶和你叔父也就放心了。”
她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看着上面显示通话结束,樱井千里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到一边。
五条悟问:“怎么了?”
“是我婶婶,让我明天与池上社长的儿子见面认识一下,其实就是相亲……还说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一毕业就结婚。”她疲惫地叹了口气。
“哈?”五条悟拧起眉来。
接着,她手机上便弹出一条短信,附带了张照片。
俊秀的黑发少年穿着英伦制服,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对着镜头微微弯起。
“嘁,就是他?”五条悟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撇嘴道:“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比我差远了。”他先挑剔了一番对方的外貌。
又开始挑剔对方的家世:“池上这个姓氏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想必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世家。”
最后在能力方面下了结论:“其他的不说,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就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碰到咒灵说不定要你保护他。”
“对其他几点我不予置评,但最后一点,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会萌生保护他的欲望吧?无论他是弱小……还是强大。”樱井千里粉色的眼睛似乎有微不可查的情绪闪过。
“所以你愿意选一个在有危险的时候只能拖你后腿、躲在你身后的弱者?”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与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反差很大,那份傲慢与冰冷瞬间显露在他的面孔。
樱井千里听到他讥讽的语气,想起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多少次依赖他、被他保护,心中就微微刺痛,难道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看她的吗?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不会这么敏感地联想这么多,但此刻她就是忍不住,好像一潭平静的湖水不断被投入落石一样。
“我说了这跟强弱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一直在他身边祓除咒灵又怎么样?”她面上仍然强撑着维持镇定与他理论。
“你最好祈祷他不会因为你把里世界的一切带入他的生活而怨恨你,这样的事迹从古至今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五条悟抱臂看着她,左手食指有些焦躁地点着手臂,神色却仍是一片不屑与高傲:“一直祓除咒灵小心翼翼地让他不靠近跟咒术有关的一切?这么弱小的普通人,值得你费力去这么做吗?”
她当然知道,只要涉足过彼岸就一生都难以彻底脱身,即使以后不再当咒术师也会受到咒灵的“注目”,然后连累身边的人,即使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所以呢?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想做什么与你何干?”她扬起声音问,刺痛与愤怒却在心中交织成了沉沉的苦涩。
五条悟表情空白了一瞬。
以……什么身份?
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看见她去靠近别人,只要一想到她和那个池上或者其他什么人站在一起,就仿佛万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我——”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别说话!”她忍不住大喊道。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眼眶一片温热。
其他人怎样做都好,像黑岛树理的挑衅,像叔父婶婶的劝告,她可以刻意忽视,可以不理会,但唯独不想看到他用毫不在乎的模样,吐出冰冷的话语。
……果然是之前并肩作战让她看不清现实了么?从一开始认识他,他就一直我行我素,从不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太自以为是了,所以现在才会感到伤心。
对面的五条悟怔住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难道她是一吵架就会哭的体质吗?
明明根本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在眼眶里打转。
以前不会有人和她争执,个性倔强的她也几乎从未因什么事而哭泣过,察觉到泪水流下的一瞬间,她转身就往楼上走,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千里!”
手腕被牢牢拉住。
“干什么?”她挣脱不出,背着身不肯转回头去。
“你……哭了吗?”奇异的是,往常最喜欢拿哭逗她的五条悟此时却升不起一点看好戏的心思,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我没有!”
五条悟改为抓住她的袖子,向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
“那个……千里我……等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