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太久,严义派出的小厮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
来人先是看见严义,连忙朝他恭敬地俯身致意,余光迅速瞄了一眼四下环境,站在另一旁的白衣公子尤其夺目。
“严公子,找小人前来有何事?”
严义瞥了他一眼,随意地摆了摆手让他起身,道:“张掌柜,还是昨日之事。正好今日大灵师在此,你将昨日的话再好好跟他说说。”
张掌柜看向清琅,眼珠一转,道:“大灵师在上,小人是城中一间药铺的掌柜,昨日店里来了一个小乞丐买药,出手便是一根银条。我非是看不起人,只是心中觉得蹊跷,乞丐有几个铜板说得过去,可怎么可能拿得出银条,我猜想那根银条许是来路不明,事后便报告给了严公子。”
清琅认真听完他的话,还未开口,严义神气十足狞笑道:“大灵师这下可以相信我的话了?”他拿过小厮手中的银条在身前晃了晃,银条反射出一片白光划过清琅衣摆,“人赃并获,大灵师肯定不会觉得两个乞丐手中能有银条吧?”
清琅眉头微微一动,视线朝楚秋两人望去,阿南叫道:“他们乱说!”
她愤怒地盯着药铺掌柜,昨日她去买药时还被这位张掌柜冷嘲热讽了一顿,要不是她拿出了银条,这个掌柜才不会变脸卖给她伤药,没想到这人竟然在收了钱后,转身去严义那里告发。
张掌柜看见她,低眉顺眼对清琅道:“大灵师,我所言句句属实。昨日来抓药的便是这个小乞丐!不会有错!”
阿南还在否认,楚秋拉住她朝她摇摇头,随后站出来发问:“你是药铺掌柜对吧?”
张掌柜看着楚秋,虽然面生,但看她的模样想必是阿南的同伙,挺起腰板道:“我是。”
楚秋口齿清晰说道:“那掌柜应该知道我们昨日抓的是什么药。”
张掌柜抬起下颌偏去,自信道:“当然,我记得很清楚,是一副伤药。”
楚秋嘴角一咧,一边的严义不耐烦地上前喝道:“别跟她们废话!事实摆在眼前,大灵师还是赶紧把人交给我,别因为两个乞丐乱了规制。”
清琅却注意到方才她们的对话,早在牢房中第一眼看见楚秋时,他便注意到楚秋身上有伤,虽然伤势经过简单的治疗,但仍然可以看出是在近日形成的。
“不急。”清琅道,“严公子这边的证言我听完了,我再听一听她怎么说。”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楚秋身上。
今晨清琅在府内忽然感应到一股奇特的灵力,这才寻至牢房之中,不过那股灵力没多久便消失,他只在牢中发现楚秋体质异常,因而才将她带来询问。
楚秋虽然看上去是个年纪轻轻见识少的小乞丐,但无论是她的行为还是言语却透露着一丝与人不符的成熟,这让他对楚秋产生些许的好奇。
楚秋收回望向清琅的余光,继续道:“严公子如此着急定罪可是想要掩盖什么?我们为何去药铺抓伤药,严公子可以解释一下吗?”
严义没想到楚秋伶牙俐齿顿时将矛头指向于他,他心虚地咳了一声,道:“我不管什么伤药什么原因,银条可是实实在在从你们手里拿出来的!”
“好,严公子不愿意开口,那我来说。”楚秋将昨日在破庙中发生的事隐瞒一部分说了出口,提及动手之处,更是将语气压低装出可怜模样,脸上也摆出一副委屈表情,“严公子不知道好心人帮了我后,还大发慈悲赠给我一根银条,让我有钱治伤,不至于丢了小命。这也是帮了严公子啊,否则堂堂郡丞之子背上一条人命,一定也会寝食难安吧……”
“你……”严义急火攻心,身体一晃,按住昏乱的脑袋,再愤怒也只能忍气吞声道,“我昨日只是同你闹着玩,一时忘了近日在修习术法,力量没把握住。银条之事,或许是张掌柜误会了吧,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你口中的好心人真有那么大方吗?”
“真会狡辩……”阿南低低哼了一声,“小人之心当然不懂得世上还有好人!”
“好心人严公子也见过,只要她还在城里,便能找得到。”楚秋反客为主,“严公子手下势力遍布全城,若是有心怎么能找不到人呢,对吧?期望公子早日寻到人证明我们的清白。”
严义攥紧了身下的拳头,楚秋的话让他进退两难,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以盗窃罪名定她们的罪,他紧紧咬住后齿思索片刻,冷冷道:“行!等着吧!”
说罢,严义气急败坏地甩过衣袖,扭头便走。小厮和张掌柜愣了一下,朝清琅告退,而后赶紧跟上。
“他、他便走了?”阿南缓过神来,“秋,那我们是不是洗清罪名,不用坐牢了!”她高兴地拉着楚秋蹦了两下。
楚秋跟着笑了笑,心底记下跟严义的帐,忽然察觉清琅的视线,收敛起表情回望过去,“大灵师?”她走近一步,“我们没有偷钱。”
清琅看着她缓缓颔首,于是楚秋这才完全松弛下来露出笑容。
“什么事儿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