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没忘啊,这不还记着呢吗。’
孔棠棣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但他知道一定不平静。心中突然闪过很多念头却一个都没抓住,他并不清楚这些都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
他眉眼缓和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不再冰冷:“这里风景正好,不知韩小姐是否愿意赏我纸笔?”
韩柏舟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有些俏皮道:‘那么,孔先生愿意为我画一幅画吗?’
孔棠棣笑道:“荣幸之至。”
韩柏舟歪了歪头道:‘我也愿意。’
缘分一直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或是冥冥中的安排,韩柏舟只是将那些东西按照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摆放而已,唯一别出心裁的地方或许就是这屋子里的向日葵了。
孔棠棣给她的感觉总像是心里下着雨,这些向日葵就是来帮他驱散乌云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是正午了,太阳高高的挂着照耀世间,有些刚正不阿又有些无情。
感性只能维持一会儿,因为每个人都有琐事,孔棠棣也是个琐事缠身的俗人,他无法永远沉浸在某个时空太久。
上海的天气鬼的很,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一会儿便开始下起瓢泼来。一场大雨将韩柏舟隔在了路上,虽然她也急着回家,但既然已经被困在这里便好好欣赏这场雨吧。
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灰尘,雨势渐渐变大灰也被和成了泥水,唰唰的水声淹没了许多声音,反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雨水生冷的腥味与大地混合后是一股清澈的味道,让人心安——如果所有人都有家可回的话。
几场大雨就能活生生淋死一个乞讨的老人,对于没有居所的人来说天上下的就是刀子。
街道上积满了水,行人都跑光了。朦胧间,雨幕之中有一个小点儿逐渐向韩柏舟的方向靠近,她很想看清那是谁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等他慢慢走近。
小点逐渐清晰,那是一把油纸伞,伞上画了一支木槿花,伞下则是袁猗嗟。
袁猗嗟一步步走向她,军装早已湿透。
韩柏舟惊讶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袁猗嗟低头看着她这幅惊讶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我知道你想我了,所以就来了。”
韩柏舟有些急还有些气,前段时间还受过伤今天就来淋雨,她不解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又抬头看了看那把伞道:‘还拿着我的伞?你不知道自己不能生病吗,你那么忙哪有时间生病!’
袁猗嗟笑了笑便看向外面的雨:“你在哪里是我找不到的呢,况且我没有那么容易病倒。”
韩柏舟楞楞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把油纸伞心中瞬间了然。这是他们小时的一个约定,无论韩柏舟身在何方,只要天上下起了大雨袁猗嗟就会带着伞来到她身旁。
雨像纱帘般将世界隔开,有人相隔千里亦心在一处,有人形影不离却同床异梦,这世间的事向来都不是人说了算,唯一能控制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情感了。
不,也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