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篇十四(2 / 3)

的,但他已经许久没来暗香了。韩柏舟关上窗户重新坐回去在新纸上腾那页坏了的账,好像从自己留下那张报纸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如今好几个月过去了竟没有一点消息,问六爷六爷也不甚清楚。

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有些不像自己的想法,或许她该去孔府看一看他呢?这个念头一出韩柏舟就被惊到了,因为这样属实有些冒犯,但转念一想或许孔棠棣一直很忙呢?可即便如此她作为他手下的商人探望一下老板也是合理的吧?

好几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打架,最终第一个想法胜利了,韩柏舟自己都不敢多想今天的行为究竟会对以后有什么影响,她只是尽力将自己的想法无限合理化。于是在大雪的日子她选了一件纯白的棉质旗袍来到了孔府的大门前。门外小厮见韩柏舟样貌不俗便猜到不是一般人,于是恭敬的询问:“请问姑娘找谁啊?”

韩柏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一封信和糖炒栗子交给了小厮。小厮见信上是孔先生敬启便猜到一二于是一路小跑的将东西送了进去。孔棠棣的房门被敲响,他捏了捏眉心声音有难掩的沙哑:“进来。”

或许是自己病了太久的缘故,孔棠棣觉得这间屋子都有股病气,可当他看到送来的东西时却不可控制的呆住了。那封信上的字他记得,那份冒着香气的糖炒栗子给信也熏出了好闻的味道,他小心的撕开信封展开信纸发现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

“先生安好否。”

孔棠棣捏着信纸心中激荡,他甚至有种失重的感觉。这个人他想见,无比的想见,可以确定的是他从生病开始就想见这个人,但与此同时他又害怕见到这个人,怕自己会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想要展现全部,最后连那被掩藏了多年的另一面也不知羞耻的溜出来。人如太极,阴阳两面,他孔棠棣又不是圣人,自然也会有阴面。

可是偏偏,偏偏就是不想被她看见,这还是第一次他想要在一个人面前永远向阳。从前他认为恩威并施是最好的处事方法,可是面对这个人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全部的条例跟经验都不管用了,就如同她用简短的几个字就能使自己惊慌失措一般。桌上的糖炒栗子散发出阵阵香气引诱着他,已经许久不曾好好吃饭的人突然有了胃口,孔棠棣捏起一颗栗子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在一瞬间席卷了口腔,软糯的栗子就这样慢慢的在其中化开。

那是不可奢求的甜,也是毕生所求的愿。孔棠棣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声心中却似火澎湃,每一片掉在地上的雪花儿都在催促着他,外面呼啸的的风亦是如此。在昨天他还是一个碎片,无规律的在生命的掌控下漂流,但现在,他突然掌握了河流的方向,驾起了小船,享受水的律动。生命是突然降临的,人也是突然意识到生命的,一切看似无规律的东西都是蓄谋已久,像病一样。

他猛的抓起一件外套就跑了出去,这份疯狂带来的未知让人忍不住期待。他在大雪中奔跑着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一扇又一扇门,人间的洁白落在他的头顶跟肩膀,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可怜,也或许追逐的人都是这样可怜。

他条路他走了好久,一开始是被推着的,后来自己找到了方向。可他走的太急太快了,错过了路上的好多东西,如今终于放慢了脚步才看清自己一直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路的前方究竟是什么。

终于,风推着他来到了门外,漫天的飞雪里他终于看见了那个身影。她几乎融进了雪里,孔棠棣觉得自己甚至马上就要看不到她了,方才飞快的奔跑促使他吸进了太多的冷气,刚想要开口说话,可就在喉咙要发出声音时却无法说出一个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肺部剧烈的抗议促使孔棠棣几乎咳的跪在地上,他极其狼狈却还是固执的朝那个方向伸着手祈求那个人的回头。

韩柏舟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被一阵寒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她晃了晃被冻的有些发木的脑袋随后转头伸手掸掉肩上的雪,堆积的雪如香屑般被扫净,余光却莫名的圈住了一个身影。韩柏舟猛的回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跪伏在地上颤抖,就像一片雪花,在呼啸的风中,在空荡的街上。她的心一下就软了,怜悯与悲伤缠绕相生,因为她认出了那个人。

明明是那样高大的人如今却伏地不起,明明一句话就能翻云覆雨的人却愣是吐不了一个字,仿佛铠甲被打碎的将士,甚至连那个人自身也几乎要随时破碎。韩柏舟跑了过去,雪打在脸上和眼里,而此刻她却顾不了这一切。

地上的人还在剧烈的咳嗽着,没有血色的皮肤被生生憋红,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说话。韩柏舟站在孔棠棣的面前时短暂的愣了一下,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渺小。但下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孔棠棣在抬头看到韩柏舟的那一刻几乎用全部的力气忍住才没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无论是因为咳嗽的生理泪水还是情绪作祟。

但韩柏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孔棠棣红了一圈的眼眶与布满血丝的眼球和那本能的拼命想要掩饰的模样。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字但韩柏舟仿佛听到了孔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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