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开心的笑了出来。
身子知冷暖了,这说明他是真好了。
窗外的阳光照在孔棠棣身上,他尽情的接受着冬日阳光的沐浴,此时距离年关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醒来的刚刚好,还能准备准备过年。奶娘回来后看到椅子上不听话的孔棠棣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少爷其实好像变了,至少他会任性了。
刁奶娘收拾好东西后试探着问了问孔棠棣道:“真的不等一等那个姑娘了吗,她见到你醒了铁定会开心的。这么多日我也看出来了,她是真关心你的,要不再等等呢?”
孔棠棣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古树新装,金日熠熠。现在不是相见最好的时机,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相信韩柏舟也一样,他们都需要点时间想明白,否则只有相顾无言。
他长叹一口气道:“就先不见了吧,要慢慢来,慢慢来……”
刁奶妈心里替那个玉兰花似的姑娘遗憾,她不清楚孔棠棣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那姑娘品行端正又心思细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可惜上天的好生之德不知去哪儿了却让她是个聋子。
他们坐着黄包车离开了,孔棠棣临走还非要带上那把椅子。韩柏舟再来时只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言语不如人意深,岁聿云暮,阳和启蛰,吾身康健,万勿挂心。明年重见,愿春色如人面,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韩柏舟捏着那张信纸心中了然,她与孔棠棣在沉默这件事上总有种奇怪的默契,该说的信上都说尽了,她也不必再刻意的见那一面了。她收好信又缓缓地走到了那间病房前,人走了有一会儿了,她看了看发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也没有落下的。
她倒也真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说来也好笑,活了小半辈子了几乎一点风雨都没经历过,甚至可以说从生下来就什么都得到了,若非有残疾她或许会比现在还要无欲无求。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孔棠棣这个人真的很怪,韩柏舟心中其实是有些自傲的,她自恃聪慧所以很多事情只要花点心思就能成就。也正因为聪慧所以她心中猜测孔棠棣醒来后会第一个找自己,因而总带着一点点期待和骄傲几乎日日不落的等他醒来,但这次韩柏舟猜错了。孔棠棣走的像一阵风,走的她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割过的草地。
就好像其实他没那么在意她。
这世上最缺乏胆大的人,袁猗嗟是个将自己包装成大人的胆小鬼,孔棠棣是一个装作无胆之人的人胆小鬼,而韩柏舟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她的筹码太少了,一点都不敢去赌,摸着良心说如今的她若是没有了父亲几乎一无所有,所以才会拼命的经商想要取得成绩,这是她获得安全感的唯一途径了。
韩柏舟回到家中将那封信放好,说句实话她喜欢孔棠棣的字,洒脱自由无拘无束,尤其是牌匾上的“暗香”二字,当初一眼她就忘不掉了。那两个字有王羲之的味道,虽然如今他的字不如那时肆意但一撇一捺里还是藏不住那股傲气。韩柏舟最爱行书,喜欢大开大合的写,韩贤之说过她的字看似娟秀实则如剑锋一般,气宇轩昂。
这就跟她的人一样,杀不死、打不败、烧不尽、再重来。
开门的下人见到孔棠棣顿时又惊又喜:“少爷啊!您可回来了!”孔棠棣见他脸上的伤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道:“辛苦你们了。”
他回到屋子后发现自己的房间如同被洗劫了一般,满地的碎纸,东倒西歪的家具,抽屉没有一个阖上的。
刁奶妈气的捶胸顿足:“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那帮杀千刀的和土匪山贼还有什么区别啊!”
孔棠棣无奈的笑了一下安慰奶娘道:“没事,待会儿你数数,铁定不带丢东西的。”
刁奶娘有点诧异:“这……这怎么可能呢?都翻成这样了,这……”
孔棠棣道:“就是因为什么都找到才翻成这样的,他们真正要找的东西到死都不可能找到。”
孔奶娘半信半疑,孔棠棣放开刁奶娘扶他的手晃晃悠悠的往里屋走。
不得不说那帮人的确愚蠢又恶毒,这个屋里恐怕有几窝耗子都被他们摸清了,但最里面那间屋子里躺着的人是死是活他们都不敢看一眼。最好的计谋永远是攻心,他很小的时候为了自保几乎研读了所有兵书,而这一条是孔棠棣提炼出的上上策。
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一辈子敬而远之。就像从不信鬼神的人和从不追求爱情的人,极端的否定其实是来源于恐惧,到头来是因为害怕。
韩柏舟到家后发现小老头儿在给那个被她救出来的孩子穿衣服,那孩子一直被养在韩家,几个月里韩贤之真是没少给他做衣服。
老一辈的人大多都喜欢小孩儿,韩贤之也不例外,那个孩子基本都是他在带,韩柏舟并不会和小孩相处,所以也就只能敬而远之。韩柏舟站在远处看着那一老一小,韩贤之眼尖发现了她便将她叫过来道:“如今李家的气血也算是缓和了一些了,这孩子也得回家了。”小孩大多都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