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阵(1 / 3)

四周窗户几乎都已破开,寒意裹挟着狂风呼啸肆意灌入屋内,如利刃刮得宁怀薇脸颊生疼。几个身强体壮的妖尸率先冲了进来,四肢乱颤,步伐跌跌撞撞不辨方向,嘴边口水滴答掉在地上,想是嗅到这两人非比寻常的气息,便迫不及待赶了过来。

即使目不能视,妖尸们也察觉得出他们乃人间极品,食之定能灵力大涨!

默不作声的房内,如今静得只听见齿间碰撞摩擦之音,宁怀薇极为警觉地将妖尸堆扫视了一遍,握着匕首的手心不禁有些发汗。

一个、两个、三个……

数量之多确实令人惊骇,加之个个生前都是能文能武的侍卫,真要与他们动起手来,只怕不是被咬死也会筋疲力尽到累死。

思索片刻后宁怀薇便暗下决定,与其挨个解决,倒不如将其全部引到一处去,耗尽自身灵力也要一次性解决。

几次迅速躲过妖尸的扑咬后,手中匕首果断捅入敌人胸腔,扑哧一声入肉穿骨又拔出,失控的浓血瞬间溅了宁怀薇一脸。她却没有丝毫胆怯和慌乱,一脚踢开受伤的妖尸,神情严肃道:“沧越,这样被动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你能在此处拖住他们,或许……”

“可以。”

没等她把话说完,身后肯定的回答掷地有声。在如此生死关头同意孤身拖住敌人,无异于将性命全盘交付于她。

难道沧越心里就没有过一丝的犹豫吗?

宁怀薇下意识回头去看他,正对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妖尸踏着邪风自四面八方扑向他们,带动沧越的缚眼白纱飘然于空,在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雪山巅上一道刺骨寒冰,朝她奔来时又化作春日里的曲水流觞,水波潺潺,蜿蜒柔和。

电光火石的瞬间,宁怀薇身后一具妖尸想要偷袭她,被沧越一脚踹出四五尺远。

“待会我以萧声驱动他们平静下来,届时你可寻路逃出去。”沧越贴近她耳边低声说话,却没察觉到宁怀薇此刻波动不已的心思,“不过记住,最多支撑半柱香时间。”

嘴上一面谋划着,两人迅速切换成背贴背的姿态,为彼此做好防护。宁怀薇顾不得再去浮想联翩,点点头道:“够了,那就有劳沧越公子,若是有缘再见……”

沧越嗤笑道:“姑娘,这应当是你同我第二次道别了吧。不知临别之际,可否透露一下尊姓大名,也好叫你我下次见面时有个亲近些的称呼。”

“宁怀薇。”她顿了顿,“如你所言,希望我们还能有下次见面。”

说罢,两人默契分开。沧越不知何时又拿出了箫,那玉箫通体雪白似羊脂,看样子绝非凡物。

箫递到嘴边,他十指轻按于身,气息融汇灵力在管内流动,接着便幻化成曲萦绕身侧,幽长舒缓的韵律破开重重阻碍灌入妖尸耳中,抚慰平缓了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

妖尸们不再疯狂,只是皱着眉仔细去聆听乐声,双脚在原地不断踌躇徘徊。

正是逃出屋子的绝佳时机,宁怀薇并未有半分犹豫,抬腿便穿过妖尸群,从无数肩膀旁堪堪掠过,耳边妖尸的低吼声清晰可闻。

脚步轻巧飞踏出房檐时,身后传来温润如玉之声,字字珠玑。

“但愿故人重逢。”

屋外已然更深露重,因大部分妖尸都被那萧声吸引了去,侥幸没成为妖尸的存活者最后也沦为饱腹之物。此时几处院子空落落的,风萧萧树寂寥,显得整个霍府格外幽静。

脚尖轻点屋瓦门檐,簌簌叶声不绝于耳,宁怀薇步伐匆忙地行进于府内,心情却是愈发沉重。

如今妖尸基本都被引到东厢房去了,她若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并非什么难事,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走正门,此后便再无性命之忧。

但她不能。

一边是难以抹去的仇恨记忆,一边是翩翩公子以命掩护。单是前者就已叫她不能放弃,更何况后者临别之语犹在耳畔,又如何让她轻易辜负。

前世挚友骗她害她,穿越过来亦被知己同伴无情出卖,推她陷进泥沼深渊。背叛是何种滋味,好不容易燃起的点点星光尽数破灭是何等绝望,这些宁怀薇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无论好坏,她早都已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

先前灵力实在微弱,宁怀薇便想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实在不行乖乖等死;但现在有了妖灵之气在身,尽管只是一小缕的力量,也足够让她驱动自身命灵豁出去,与所有人来个鱼死网破。

将沧越留在东厢房内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她既然要去送死,就不能再带上无辜之人。

眼前正院已近,这里原是妖尸形成之源,也是妖尸聚集最多的地方。但在沧越萧声引诱之下,正院内反倒成了空旷一片。

脚尖自屋顶跃起后安稳点地,宁怀薇将四周打探了个遍,妖尸们的头目——霍轻平亦不在此处。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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