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将花瓶挪到餐桌边沿,解外卖袋包装。
许星河夺过外卖袋,我僵住。
许星河拉开椅子坐下,解外卖袋:“你去洗个澡。”
顿了顿又说:“随便洗一洗,换身衣服,注意手。”
我连忙道好,谨遵嘱咐。
我从浴室出来后,许星河便不见了。
餐桌上的外卖原封未动,祁宇轩白天拿来的花和水果仍在。
我将花和水果扔进垃圾桶里,开了电视,重新调至日常播放的猫和老鼠。电视屏幕上的时间过去十分七秒,大门被钥匙打开,许星河拎着行李箱进门。
许星河对我视若无睹,兀自吃饭,关门洗澡,最后将自己锁在属于他的小房间里。
我关了客厅的灯,望向许星河卧室的门缝。有光从缝隙中透出来,显示着里面的人还没睡觉。
我光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屏住呼吸。耳朵刚贴上门,门缝下的明亮便消失了。
今晚的月亮都偷闲不作陪伴,只剩我独自站在黑暗里。
悲从中来,我嚎啕大哭。
门被打开,灯却没开,许星河也没出来。
我赶紧止住哭声,钻进卧房。
许星河掀开被子躺进去,我也跟着上床。这才发现他的床太窄了,只要他不退让,我压根就上不去。
我试图掀被子,结果被子和许星河跟严丝合缝的粽叶和粽子似的,怎么都分不开。
被我扯烦了,许星河闷声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我张张嘴,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到打了个喷嚏,许星河这才掀开被子坐起来:“别哭了,快回去睡觉。”
我扑到他怀里,敏捷地缠住他,抱住他的脖子哭的更大声了。
许星河叹了口气,拿被子盖在我的背上。
我哭到打嗝。
许星河终于肯回抱我,安抚我的背脊帮我拍嗝。
我乘机将许星河推到床上,趴在他胸口继续哭。
许星河抚摸我的头发,终于显露出他的善意。
心生喜悦,胆子也跟着大起来,我哭着说出我最大的不满:“星河哥哥,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豢养的宠物。不是只要按时投喂,养的白白胖胖,你高兴时回来给我顺顺毛就可以了……”
许星河停止了抚摸我头发的动作,也不抱我了。
我抱许星河,可他的身体似乎跟床黏在一起,令我怎么着也不能圈住他。
温暖却无法缠紧、毫无回应令我更加恐惧。
我焦灼地,企图见缝插针地缠抱他。
突然间,触到了方才没有的异.物。
还没反应过来,许星河迅速将我从他身上拉下来,翻身背对墙。
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的我简直不可置信,一时不知道接下来作何举动。
就在这时,许星河开了口:“林万紫,不管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你的亲哥哥。首先,你该明白我是个成年男人,你是个成年女人。所以……以后我们都自重,请你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
我心知肚明,许星河这话字字都有道理。
于情于理,我也该遵循。
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越是亲缘深厚,越该知道避嫌。
从前他意识不到,如今被我点醒。
意识到了,自然要防备。
可我却一个字儿都不想听进去,毫无“自重”之想法。
我再一次扑到许星河身上,哭泣着说我不要自重。
我就是想和从前一样。
毫无顾忌地拥抱他、依恋他、缠着他。
其他的一切,和这个比起来,无足轻重。
许星河无奈地说:“小小,即使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也不能这样的。”
“那就不要当哥哥,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哥哥……”
“爱人间才会搂搂抱抱。”
“那你就当我的爱人吧。”
许星河沉默,我哭的更伤心了。
许星河回答我:“我想想。”
过了三秒,我牢牢地抱住许星河:“你想好了没有?”
直到我睡着,许星河都没有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翌日我被许星河叫醒,发现自己已回到自己的床上。
许星河穿了身正式的西服,看起来要去谈生意见客户。因着昨天的“犯错太过”,被清晨叫醒的我毫无怨言地起床洗漱。
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时,许星河立在卧室门口看我,时不时抬手看一下手表。
昨晚哭了太久,眼皮都是肿的,再如何画眼妆都无法弥补。
我放下眼线笔,草草地收拾了下,随许星河出门。
上车时,许星河给了我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