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拿下。”绸衣男子指认完罪犯回身冲着领头将军抱拳道。
“都住手!再敢妄动者斩!”
将军携雷霆之钧的大声断喝自是比先前少女的喝止管用得多,缠打在一起的众人均停了手。还不待他再次开口,先前背对着他使枪的少女愤然转身,一张紧皱的小脸在看到他的那刻瞬间舒展。
天呐,这叫什么事?!望着那个熟悉的面庞,将军深感自己今天出门没翻黄历。
“霍将军。”少女当先一步气势汹汹,“这几人污蔑我朋友是劳什子刺客,一言不合竟敢当街行凶!哪里来的狂徒,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审问。”
重点在这吗小祖宗?霍将军内心十分焦急,但碍于绸衣男子在侧,语气倒还压得住没显出慌乱来,温言问道:“小姐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少女答得利落,回头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少年,眉心拧成了疙瘩,“但我朋友受了重伤,得赶紧医治。剑兰,快把他扶到车上去。”
“慢着!”一旁的绸衣男子见势不妙赶忙出言拦下,语气略带不满地道:“将军,这是何意?”
同是萍水相逢,这就显出个人形象的重要来了。少年眉成霜下弦月,眸若浩渺孤星,身轻似燕,背挺如松,观之望之绝非大恶。至于疑似苦主的这位嘛......少女讥嘲地瞪了绸衣男子肥硕肚腩一眼,道:“关你屁事?剑兰,走!”她不欲耽搁,抬脚就要离开。
绸衣男子被少女言行所激,愤然道:“将军,光天化日之下,汝胆敢纵凶而逃乎?不曾想堂堂梁国,京师重地,竟如此没有法纪可言。来日我面见梁皇,将今日情形俱实上告,将军待要如何自处?”说完还不忘给两名侍卫递了眼色,示意他们将少女去路截住。
少女眯着眼睛眨巴了两下,似是从那人话里咂摸出几分味来,抢在将军前面道:“原来你不是我大梁臣子啊,怪不得一副肥肠满脑模样。谁人指使你在梁土污蔑梁人的?又安敢大放厥词议论朝事,是欺我大梁无兵吗?”
“你......你......”绸衣男子气个仰倒,“不想姑娘小小年纪却是颠倒黑白的一把好手,这刺客两刻前刚与我打了照面,怎会错认?且他分明是我吴人,何来污篾一说?又何来我欺辱贵国一说?”
“这世间面容相似衣着相仿者多了去了,你眼神不好我暂时没工夫计较,刚刚他与我一道逛街,确不是你要抓的刺客。至于重伤他的诊金与赔礼,过些时候我们自当上门去讨!”少女冷笑间将诡辩之词说得煞有介事,言毕目光转向将军堪堪定住。
霍将军心灵福至,立即朝身后金吾卫一挥手,下令道:“窦祥,邓康,你们护送小姐离去。”他话音刚落两个身长八尺的高大兵士自金吾卫中迅速出列,双双抱拳称喏。
情势逼人,绸衣男子见局面强扭不过,遂面如铁青不发一言,其侍卫亦再不敢拦。
剑兰麻利地将浑身是血的少年扶到车上,少女熟稔指挥道:“小窦子前面驾马,小邓子把他支起来靠在你身上,别一路给颠坏了。”喘口气的功夫她看到剑兰仍在傻站着等待示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继续吩咐:“依旧去章府。南浔那最不缺的就是治伤的好大夫了。你也去前头坐着吧,等会儿到了扣门引路。”
马车辘辘,即使座下有软垫,背后有人肉软垫也架不住一路的颠簸,少年血流地更多了,面色苍白紧闭双眼好似已经昏死过去。邓康十分忧心,在感受到倚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愈发地重后,忍不住搭话:“公主,他......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原来,这少女便是梁国赫赫有名的沂平公主——林染夏。
可一向平易近人,与金吾卫交情颇多的小公主此刻却正在愣神,魂游天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眸光虚焦地盯着少年,脑内翻腾不已——
天可怜见,她才穿来四天,造成穿越的那场阴谋不提,这刚一出宫,又逢意外。说好的这边政通人和,她身为受宠公主可以安享富贵、躺平一生呢?
【骗子!骗子!骗子!】深感被忽悠瘸了的穿越菜鸟林染夏冲着虚空痛心疾首、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