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1 / 5)

“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会虚伪地再多纠结一会儿……当然,实话实说,你的这个答案让我并不满意。”机械音声音散漫,轻飘飘地说着。

他似乎对“虚伪”这个词有着什么执念,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把这个词强调了出来,可那似乎却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些别的更深层的东西。

“呵,说得倒轻巧。不是你让我现在就做出选择的吗,难道还可以宽限给我多少时间?”千岛鹤突然被这样一哽,声线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要是身为参与者的我没能及时做出选择,可不就让这场游戏失去意义了吗?”

像是这种自傲、自大且高调的炸弹犯,最重视的可正是“游戏的意义”啊。

千岛鹤眼神凌厉,身边的气压变得更低了,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不不不,我倒也没有这么不通人情,时间当然可以宽限哦,你说是吧?”机械音的声线却突然活泼了起来,愉悦之中还显出几分惬意,“比如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啊呀……好吧,是傍晚。当然,就算在那之前你没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也自会有人替你结束游戏哦?这样,在保证我们这场游戏的意义的同时,也能保全一些虚伪的信念啊——你说是吗?”

……明天傍晚?

千岛鹤暖金色的眼睛微眯,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时间怎么会这么长……?

她原本以为对方最多能宽限上一两个小时之类的,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近一天的时间用于做选择。她可不相信睡美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对方难道就不怕自己布置好的炸弹会被谁拆掉吗?

千岛鹤嗤笑一声,抱着反正能扒下一点情报是一点的想法,也开始在挑衅对方的边缘上大鹏展翅。

“虚伪的信念?你是被什么伤害过吗?——还是说,有什么秘密?”

她慢悠悠地说着,每多说出一个字,话语间的压迫感便更深一分,但当整句话全部说出口以后,那种令人不适的威胁感又仿佛轻飘飘地全都散尽了。

可机械音毫不留情地挑明了自己的立场,没有给千岛鹤留下半点迂回的余地:“想试探我的话就都免了吧?要知道,你身份的秘密可都掌握在我手中,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我的趣味……而非你的平等。我以为我们都会心照不宣哦?”

机械音把这句话说得非常平淡,但它落在千岛鹤的耳朵里,却是对方此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抛出了一个更令人浑身发冷的可能性——也许正是事实——

组织内部已经有人知道了千岛鹤的真实身份,但出于不知名的原因还是放任她卧底进了组织,甚至还放任她运用组织的各种渠道,反过来对组织造成许多不可估量的损害。

可是……为什么呢?

那人究竟有什么谋划?

千岛鹤心中微沉,不好的预感更甚。

机械音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却突然变得郑重起来,仿佛怀念一般地,语气间无比虔诚。

他说:“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这都是一场赌局。赌局之上,筹码永远没有能力翻赌盘。”

这就是他的定论了。

而赌局之所以被称为赌局,正是因为它的代价过大,而结局却永远具有不确定性。

而截至此刻,已经有太多人把命都输掉了,从看得见的战场到窥不到的角落,红与黑的交锋时刻在进行着,沉默却鲜血淋漓,无声且绝望压抑。

尽管如此,生者与亡灵、受害者与挣扎者……依旧连胜利的雏形都还没能一窥。

但剩下的人还是必须前仆后继。

因为,已经再也输不起了。

输掉的都必须得赢回来。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那些沾满鲜血的、溺亡于黑暗中的魂灵。

只有这样,才能再次堂堂正正地站回阳光下,拥抱那些或一无所知、又或心存希望的爱人。

“赌局”这个描述,千岛鹤已经从太多人的口中听过,比如从一开始的黑田兵卫,比如后来了解到的加拿大威士忌星守前辈,又比如那天和炸弹一同坠落于高楼之上的千阳雪奈……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确实都是一场赌局。

有来无回的赌局。

破釜沉舟的赌局。

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赌盘之上、充当筹码的赌局。

千岛鹤垂下眼帘,轻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声音淡淡:“你要知道,摇摆不定的赌手可最容易出现败局。”

虽然不敢肯定,但她至少可以通过一些别的线索推断睡美人做了很多……似乎怀有异心的事情,而其中有大部分是绝对不可能被组织兼容的。既然如此,对方又何苦将自己死死扎根在黑暗的淤泥当中,冒着高风险,真正意义上地踩着钢丝过悬崖呢?

可当机械音听到千岛鹤的话后,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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