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向凉抱着手仔细欣赏。
格局完全是按照他喜欢的风格设计的,怎么看怎么满意。以前的律所又窄又挤,连转个身都难,现在律所宽敞明亮,工作起来都格外舒心。
“这边再加个书架,买点法律相关的书摆上去,要展示我们的专业性,”向凉跟行政交待,“还有,桌上的花每天都要换新的。”
行政一一记下。
向凉满意地点点头,自己做主的感觉真是不一样,他还想再指挥两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还是熟人来电,但他不太想接,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行政在后面悄悄吃瓜,努力辨认是谁的来电。
直到铃声即将停歇,向凉才接了起来:“哎呀,刘总,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
“打扰向律师了。”对面是道有些粗狂的中年男声,如果宋楚宁在这里,一定能听出来这是刘刚的声音。
“肯定是刘总这边重要,谈不上打扰不打扰的。”向凉嘴上说得花,眼神里满是不屑,手指还无所事事地揪着绿植的叶片把玩。
“是这样,之前我不是被人告了吗,说什么要追究我们作为股东的出资责任,这事你有印象不。”刘刚说。
向凉漫不经心:“当然有。”
实际上完全不记得。
“当初这个案子还想请你来做……后面找了个朋友推荐的律师,结果让他给我做坏了。”
案子大概是真找过向凉,只不过向凉现在已经看不上小标的的案子,十有八|九是随便找个理由推了。
“输了?”
“庭开了,判决还没出,但听律师的意思没赢的可能。”刘刚咬牙切齿,“都怪这个垃圾律师。”
“刘总,这我得说句公道话,有些案子注定是赢不了的,把立法专家请来也没用……那您现在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我能信任的律师也只有你了,你给我出出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向凉根本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什么大案子啊,多少标的,判决都还没出就这么着急。”
“六十多万。”
向凉一听标的这么小更没兴趣,开启推诿模式:“庭都开了,这也不好办啊。”
“只要二审能赢,我给你一半都行。”刘刚也知道向凉的德性,干脆直接甩出炸|弹。
“刘总这不就见外了,”向凉立马转了话锋,“什么情况,怎么就输了。”
刘刚把案情大概讲了一下,向凉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只觉得这个行事风格相当熟悉:“稍等一下,刘总,原告这边请的是哪位律师?”
刘刚一下子卡壳,显然他就没注意过这个事,跟旁边人问了几句才回道:“一个叫袁云的。”
向凉一下子捏断了手中的枝叶。
“喂?能听到吗,向律师,怎么没声了?”
“能听到。”向凉把折下来的枝叶攒在手中揉捏,“这个案子我接不了。”
“怎么接不了?”刘刚疑惑。
“袁律师是我徒弟。”向凉语气带了丝本人都没察觉的得意。
刘刚显然是没明白其间的因果关系,法律又没禁止师徒对庭:“难怪人家这么厉害,都是名师出高徒,我看这个案子也只有向律师能办得下来……”
向凉打断他:“比起找律师,建议您先关注下自己的财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袁律师很喜欢在开庭前几天做保全,免得你提前把财产转移掉。”
·
“云姐!!”叶璐举着邮件冲到工位旁,“赢了!”
“这么快?”
这庭才开完几天,判决就下来了,她还以为要等上一阵子呢。
袁云拿出判决,直接翻到最后看结果。
【……被告刘刚在未出资100万元的范围内对公司不能清偿的债务承担补充赔偿责任的;被告……】
看完了结果,袁云才返回去看事实认定以及说理。
虽然被告提交了两份评估报告,但评估报告的内容与法院调取的证据相悖,不予采信,在案证据证明不了被告已经尽了出资义务,由被告承担举证不利的后果。
类似的案子袁云做过不少,这个格外费力,拿到判决多少也有些触动。
“那我们的律师费是不是有着落了!”叶璐激动,“不枉费花了这么多精力。”
“还早呢,被告这边估计要上诉。”
“他怎么还想着上诉?这判决写得多清楚!服判息诉懂不懂啊他。”
“上诉只是策略,拖延时间而已。”
叶璐想明白关键,暗自咬牙:“然后他好趁这段时间转移财产是不是,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就是有这种死也不肯主动履行的人,才有我们执行律师。”袁云倒是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