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盯着他,“你不会一眼就把书看完了吧?”
也不怪露珠会这么想,主要是陆书眠看起来确实很聪明的样子。
而当事人则没好气地瞥她一眼,“走了。”
实在不想与这聒噪的人待在一处了。
他们统共在书屋待了一个小时,他看书就算再快,也不至于那么囫囵吞枣一眼扫完吧?
陆书眠拿着书离开,露珠徐霖对视一眼,跟上,“那我知道了,你是不敢跟伯伯说话,不敢借书对不对?”
陆书眠眼皮一跳: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说他内向社恐了?
他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不是。”
“电视上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那男生说不是应该就是‘是’了吧?”
“哈哈哈哈,原来陆书眠你这么胆小啊?”徐露珠凑到他面前,故意逗他。
陆书眠:“笨蛋,你再说一遍?”
“笨蛋陆书眠胆小哇!”
拳头捏紧,他这次没有打人,其实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打人,而是转身向徐露珠逼去。
两人距离极近,陆书眠突然变转方向,露珠始料未及,直教她摔了一个屁股墩,直呼一声“唉哟”。
而更惨的是跟在姐姐身后的徐霖,她一倒下他便成了垫背,清脆的惊叫声接连起伏。
陆书眠见徐露珠那厚实身躯砸到她弟,两人接连摔倒的场景莫名滑稽,竟让他也忍不住露出笑脸,笑了一下后又迅速收回,绷着小脸快步离去。
眉目间却还是染着笑意的。
*
朱媛留在徐家用过晚饭才回来,回来便觉腿部酸痛,先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方去儿子房里。房门没锁,敲了两下,便轻推进去,便见陆书眠安安静静坐在桌前看书。
她轻声打扰,“怎么样阿眠,今天和露珠她们出去玩得怎么样?”
《老人与海》中最有名的一句当属: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八岁的陆书眠其实还不甚理解这句话的涵义,被毁灭与被打败有什么区别呢?
这句话又该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能体会到其中力量呢?
当是不知的,只是文字就是有特殊的魅力,让人虽不解,但谨记于心。
陆书眠心绪翻涌,一边压着对父亲的缅怀,一边想凭自己看懂这本书,一页页翻着,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他抬眸,暖光映得他面颊柔和,声音却还是清泠泠地:“还行。”
朱媛坐到床边,拿过他桌前的另一本书看,“《查理九世》?”
她笑:“我记得阿眠有一整套呢。”
陆书眠:“是,重新看看,打发时间也不错。”
朱媛笑:“难怪露珠说你不借书,是因为你看过呀。怎么不与她解释?她可与我说你胆小,以后想多带你出去壮胆呢。”
陆书眠:“……没什么好解释的。没必要借而已。与她说我看过所以不借,与我本意不合。”
朱媛思索着儿子这番话,觉得颇有意思,她反问:“没必要借不就是因为看过,所以没必要吗?”
陆书眠点头:“是这个道理。但有些书我看过还是会借。”
朱媛静了一下,忽笑道:“我懂阿眠的意思了。”
她家儿子啊,太理智了。
没必要就是没必要,界限分明。
“三日后我要去出差,我托于阿姨照顾你几日。”
陆书眠心神一颤,从书中抽出身来,转向母亲,“出差?”
朱媛俯身揉了揉他软发,面容温婉,“妈妈要开始着手公司的事啦。不争的话,你爸爸的那份就保不住了。”
爸爸都已经不在了,他的东西保不住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都是在陆家手里,不是他大伯就是他三叔,母亲要争,肯定是为他而争的。
陆书眠握紧拳,“去哪里?回京市吗?”
朱媛摇头,“去深川,离这里半天行程,大概去两天,很快的。”
不是去京市就好。陆书眠松了一口气,他跳下椅子,半跪在妈妈身前,脑袋侧躺在她膝盖上,小声:“我跟您一起去不可以吗?”
朱媛柔声笑:“就是去谈个小生意,我刚着手公司里的事,很多事情要学习,很忙的。”
“陈伯也回去了,妈妈忙起来就照顾不了你了,不如在这边玩,跟着徐家的人,我放心。”
身在一个大家族,若是陆二爷还在,这经商的事自落不到朱媛身上,但陆二不在了,就算陆老爷子再偏心他们这边,也得朱媛争气一点,在陆家才能有威望。
陆书眠深知这点,不想给妈妈拖后腿,便道:“我会好好待在这边,妈妈放心。”
默了一会他又道:“能不能雇几个保镖随行?”
朱媛微怔,也想到什么,淡淡应了一声好。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