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有些纠结,身为一个自由主义者,向来自由如风,很少会有这么纠结的时候。
他的手里抛着一颗苹果,新鲜的,红彤彤的,圆润饱满的,似乎还沾着露水。
因为他刚刚用水洗过……
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好在意的事情。
真正让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是刚才拉着他去了超市一趟,回来时买齐了整套装备,正蹲在镜子前准备给自己的耳朵扎个孔的,看上去不太理智的少年。
“这样不好。”果戈里将脸上快要戴习惯的纸牌摘了下来,难得有点苦口婆心地劝告一个人,甚至他自己都感觉有点ooc了。
“你这样做,只会徒增遗憾哦。”
少年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着手上正在给工具消毒的动作。
“不,你错了果戈里。”太宰治这么回答他,声音很冷静,“这是报复。”
果戈里:……
果戈里:“哦那你还真是跟费佳一样嘴硬呢。”
太宰治并没有否认,难得的,在真的动手之前,他也有点想聊聊的想法。
“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他这么问道,然后看着白发的魔术师脸上的表情很迅速地变了一下。
“不不不,我跟你们两个可不一样哇。”
果戈里靠在一边的岛台上,抱着胸,悠闲地啃着苹果,语气很是轻松。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琉花亲是像风一样的女孩子,因此从没有人能抓住她。”
“同样的,她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她。”
太宰治并不认同,但也没戳穿他,只是有些散漫地掀起眼皮看向他。
“这算什么,宣战?还是准备跟我讲讲你一路失败的心路历程?”
果戈里没有生气,只是像个普通的好心大哥哥劝告迷途的小孩子一样,托着下巴道。
“只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提醒你一句,对于她给予的善意,太过于当真的话会被伤的很痛的哦。话又说回来,只是沉浸在当下的快乐中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太宰治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以你的性格,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啊。”
“因为我是个好心的魔术师。”果戈里眨了眨眼睛,很是真诚的样子,“就算我是个自由主义者,偶尔也还是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毕竟我也有着普通人该有的伦理观嘛。”
听着这话,太宰治反倒笑出了声。
“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没底吗?”
果戈里并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道:“随便你怎么想啦,但就是因为憧憬这种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我才会那么喜欢琉花亲呀。”
太宰治:“是吗?那还真是病态。”
果戈里:……
果戈里:“你只要知道,琉花亲从来都是一个在感情上过分清醒的女人。换句话说,动真情的话你会被玩弄得很惨。”
太宰治瞥他一眼:“是啊,我当然知道。”
果戈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便如此……也还是要这么做吗?”
“无所谓。”太宰治道,“我会让这个女人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一开始就说了,这是报复哦。”
他松开手,看着镜子里那个戴着沙漏耳饰的少年,浅蓝色的星沙如同海水般荡漾着,在阳光下折射出星星点点耀眼的光芒。
看起来还不错。
坏女人别想拿回去了。
果戈里没再继续劝他了,只是默默地将纸牌戴回脸上,遮住那只神色莫名的眼睛。
接着将帽子摘下,哈哈大笑着,跳芭蕾舞似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太好啦,既然你已经有这种觉悟,那么不如我们一起去给费佳找点麻烦吧太宰君!我敢打赌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气到胃出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太宰治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如果能连他一起气死,那这次行动就值回票价了不是么。”
“哦哦当然,你说的没错。”果戈里很是激动道,“我甚至能想象到费佳背地里恨到暗戳戳咬指甲的画面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这次也要把费佳创到天上去!”
费佳:……
费佳:“好,很有精神。”
说着,他朝着太宰治伸出手去,掌心向上,然后摊开。
“好了,玩也差不多该玩够了。把那个给我吧,接下来要用到。”
太宰治捂着耳朵后退半步。
“你这个俄罗斯饭团到底有没有心的!这可是我才刚扎好的耳洞唉!”
“就算你这么说。”俄罗斯饭团收回手去,用有些头疼的表情看着他,“但这个饰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