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盼儿笑着抬眼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诡异的笑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立在墙根边的那根扫帚上的棒子,偏头给站在门口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侍女很快心领神会拿起那根扫帚往跪在那里的那名侍女走去,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惨叫。
今天的事情总得有人受到惩罚。
郎中低着头不想惹祸很快的把了脉开了药后,便拿着药箱匆匆离开了李盼儿的院子,不敢多看一眼院子里的惨状。
黄色的烛火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帐篷外是萧瑟的冷风,时不时还能听到不远处马儿的嘶鸣声。
段云舟借着火光细细看着牛皮上的地图,手指不断在地图上摩挲着。
“这么晚了叫我来干嘛?”
纪淮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往帐篷进,看着眉头紧皱的段云舟脸上的倦意消散了不少。
“情况现在不怎么样?”
纪淮随手拿了把椅子坐到了段云舟的对面,低头看着城池的地图。
“如果明天这座城守不住,那估计明天晚上他们就到皇宫了。”段云舟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和疲惫。
纪淮俯下身仔仔细细的端详起这个地图来,思考着明天的对策,不一会儿便轻啧一声:“死局啊……”
“我们已经被叛军包围了,而且我们的人没有他们多,就算明天强行阻拦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段云舟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下一秒看向纪淮的眼睛却黑的发亮。
“纪淮…”
“你答应我一件事……”
黎明来的很快几乎是天刚微微泛白,城内的火光还十分明显,照在士兵们的脸上半明半暗。
段云舟站在高处拿起一碗酒,底下的士兵们也纷纷端起碗来看着段云舟。
“将士们,今天将是我们打的第一场仗!”
“我们今日的目的是守好大凉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破!我们的父母、妻女!都将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这样的场景你们愿意看到吗!”
底下的将士们听到这句话瞬间亢奋起来,齐声大喊道:“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段云舟抬手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将碗狠狠一摔,瞬间瓷片四处纷飞。底下的士兵纷纷效仿起来,一时间周围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摔碗声。
“众将士听令,昨天划分好的一批人现在跟着我出城应战!”
段云舟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刀往马厩走去,头发用黑色的布带束起,带子飘在风中像是暗示少年的想要获胜的决心。
段云舟跨上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人往城外走去,城门一开便是黑压压的叛军军队,和叛军的队伍相比他们这支只有五十人组成的队伍显得格外凄凉。
段云舟眯着眼看着叛军军队最前面的人,那人他认识。
几年前他奉朝廷之命前去镇压偏远城池的匈奴,也是那一战让他年少成名成为了镇远大将军手握一半兵权。
那人就是他攻打的匈奴的领头之一。
那人蓄着浓密的胡子显然也认出了段云舟,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段大将军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点,就带这几个人和我军五十万兵马比……是不是太过痴心妄想了些!”
段云舟没说话沉默地将佩刀从剑鞘里拔出,直指那人:“多说无益,今日我们是不会让你们进城的!”
下一秒段云舟的腿狠狠夹了一下马儿,马儿嘶吼着往前冲去,那人笑着抬手示意很快一发发箭矢从后面射出。
段云舟眼疾手快的打落了飞向他的箭,不断地骑着马向前跑去……
唰……
一支箭穿透盔甲狠狠地扎进了段云舟的胸口,段云舟看着那人脸上恶意的笑容不断扩大,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城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门上多了一排弓箭手,箭头直指他们这队人。
段云舟回过头忍痛将飞向的箭打落,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腹背受敌身上扎的箭越来越多,段云舟气血上涌从口中吐了一口血随即便从马上坠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大凉最年轻的将军就此陨落……
纪淮看着手里的那支簪子想起昨天晚上段云舟对他说的话。
「如果明天城破你就回去代我将这支簪子还给池宁,让她另寻他人吧!」
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大打断了纪淮的回忆,纪淮捏着簪子的手紧了紧,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无表情的走出了营帐。
刚一掀开帘子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纪淮顺着刀向上看去发现是一个大胡子匈奴人,纪淮视线扫过后面站着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些人纷纷低下了头。
纪淮冷哼一声顺着那人的刀自刎在了众人面前,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