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回府后的明姣和明尧心情也颇好,两人见天色还早,又叫着明远明婵明鸣去后院练了会儿箭。
明远和明鸣性子天差地别,但是都视明尧这个大哥为天神,有他教导,这两个人都开心的不行,那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寻常演练,倒像是上了武状元考场。
明姣和明婵射了会箭便累了,摘星和揽月端来了茶水和果子,她们便坐在一旁休息,看他们兄弟三人你来我往,时不时点评个一两句,实在是不亦乐乎,直到将近晚膳时分,前院的人来叫,他们才各自回自己园子里梳洗,然后一同到正堂用膳。
饭桌上,明重山唠叨了两句要科考的事,让他们最近不要四处走动,以免给京城护卫队增加麻烦,这话指向性很明显,明尧和明远都不爱出去呼朋引伴,只有明鸣一个是跳脱的性子,成日里呼朋唤友,今日去捉蛐蛐,明日去斗蚂蚱,走到哪里都不安生。
闻听教导,明鸣哼哼哈哈地应了,但是有没有记到心里就不知道了。
晚膳后,回到弄云居,摘星伺候明姣重新沐浴净身,沾了一天的尘土,连头发也觉得灰扑扑的,沥干头发后,明姣换了一件水红色的中衣,坐在铜镜前发呆,揽月则拿干净的软布在她身后为她绞干头发。
揽月:“姑娘,这都戌时了,你刚沐浴又洗了头发,一时半会儿头发不会干呢,还是把窗子关了吧,今天白日里天气便阴霾,晚上起风更冷了。”
本来明姣发着呆,还没觉得怎么样,听揽月这样一说,忽然也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待绞完了头发,便到床上放下了床帐,半倚着读一本揽月新买来的游记。
翻开扉页,看见署名为王玉散人,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噗……”
摘星这时还在外间摆弄烛火,听见声音,以为大姑娘有事,便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了?”
明姣此刻心情颇好,顺势便与她说道:“我在看揽月今日买回来的这本游记,写这本游记的人自称王玉散人,倒是有趣。世人都爱自称什么山野散人、竹林散人,只不爱同金玉之类的俗物沾边,仿佛这样就能洗涤去铜臭味,文人雅客尤为甚。这人却不同,偏偏取了一个这样的别号,大俗大雅,倒是新奇。”
摘星从小便同明姣一同长大,嫡女的贴身侍女,自然不像普通侍女般粗养。明姣上学堂时,她也在一旁听,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针织女红、品香插花,但凡明姣会的,摘星也都略懂一二。此刻听明姣谈这些,她便也凑过来看了两眼,笑道:“这作者名字起的别致,姑娘的眼睛更是毒,旁人看游记, 大约只看内容和插话,姑娘却一眼看到作者的名号,还发出了这许多感慨,可不正该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么。”
明姣失笑道:“不过是一个名号罢了,哪里就到惺惺相惜的地步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些熄了外面的烛火去休息吧,床边的一会儿我自己熄就好。”
“是。”
出去玩了一天,摘星显然也高兴,笑嘻嘻地关了门出去了。
又借着烛光看了一会儿游记,明姣便觉得身上发酸,她调整了下姿势,仍旧觉得不舒服,摸了摸头发也差不多干了,想着今天大约是太累了,所以身子沉的紧,便熄了灯早早睡下了。
一夜无话。
到第二日清晨,摘星和揽月来叫明姣起床时,怎么叫都不应,这两人吓坏了,赶忙推了门进来。
掀开床幔才看见明姣脸色通红,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两人一个摸姑娘的额头,一个去掀被子,这才发现姑娘额头滚烫,身上的中衣也都被闷得湿透了,两人这下慌了神,这才知道姑娘半夜里不知何时高烧起来,她自己睡得沉,又不舒服,大约是没醒,而因为昨日天气不好,姑娘怕她们两个守夜冻着了,便让她们两个也都去歇着了。大约夜里烧起来的时候发出了些难受的呓语,但却没人听见。
摘星:“门外的快去前院告诉夫人和老夫人,然后拿着帖子去请郎中,去两个人准备一桶热水再烧些姜汤备下,揽月帮姑娘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再用干净的帕子给姑娘润润唇。”
摘星跟了明姣许多年,应对起这些事来十分得体,虽说明姣高烧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但在摘星的安排下,弄云居很快就井井有条起来。
前院里明夫人和老夫人得知了消息,也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就来弄云居看人。
老夫人摸了摸明姣的额头,见她仍旧昏睡着,心里着急:“怎么一下子病的这么重,昨日夜里还是好好的。”
摘星和揽月立刻跪下:“老夫人、夫人,是奴婢们疏忽了,昨日夜里起风了,窗外未留人守夜,因而耽误了姑娘的病情,请老夫人和夫人处罚。”
老夫人和明夫人闻言,怎会不知这是明姣心疼她们的缘故,但总还是忧心明姣,又要立规矩,便道:“你们两个一人罚半个月月钱,小惩大诫,先好好伺候着,余下的等姑娘醒了再说。”
摘星、揽月:“奴婢们谢老夫人、夫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