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的是惊兀玩腻了才送过来的修士,魔修们自然不会对寻朝有所忌惮,待魔修玩尽兴,寻朝已陷入昏迷意识不清。
再次醒来时,她已如同其她修士一样被赤.裸捆在一处走廊的柱子上。
寻朝面容平静,仿佛不曾陷入窘迫之地,此时走廊没有魔修经过,她抬眸看向不远处死气沉沉的女修,忽然道:“我师姐曾说过一句话,虽然有些歪理,但我觉得很适用于现在的我们。”
女修没说话,连眼睫都未曾抬一下。
“我师姐说的是:人如果没有尊严,那跟无忧无虑没什么区别。”
女修眉目微动,缓缓抬头看向她。
就算身处如此境地,眼前之人依旧像一朵盛开在高山之巅的雪莲,纯净淡然不染纤尘。
寻朝嗓音平静,又道:“肉.体上的痛苦不可避免,但是心理上的,我们可以尽量避免。”
“不要因为受到这些对待就觉得死亡是解脱。”她与女修对上视线:“在生命面前,这些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话,寻朝逢人就说,说的越来越顺口,越来越坚定,她觉得自己就是当代心灵鸡汤本汤,励志让屈辱感从这些修士心中消散,让这些人觉得这段经历只是挫折,不是自己的污点,不必为此感到绝望难堪,如果有朝一日获救,无需溺亡在这段经历中。
半个月后,行空主殿内,惊兀问前来禀报进度的魔修:“……那个女人可知错,求我让她回来了?”
被问到的魔修心下一紧,忐忑道:“没有。”
惊兀眸光下沉,强忍半个月没探去观察她的神识终于还是忍不住探去,而后就见她丝毫不在意在她身上乱摸的魔修,眼神坚定且鼓励地看着一名男修。
那名男修身后被一名男性魔修侵占,身前被一名强壮的女性魔修侵占,本有些难堪痛苦,迎着她这样的目光,他突然觉得有些荒谬可笑,不由按照她所说的去克制心理上的痛苦,试图享受肉.体上传来的感觉。
惊兀:“……”
身影一瞬间消失在行空主殿来到寻朝身边,掀翻她身上的魔修,惊兀咬牙切齿:“你自己不要脸,还要别人跟着你不要脸?”
寻朝只当他用嘴放屁,臭是臭了点,但还不至于引起她的注意,余光都没分给他半点。
惊兀气极,怒道:“你再看我便杀了他。”
寻朝眸光微动,终于看向他。
看着浑身泛着冷意,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人,惊兀挥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打横抱起人回到行空主殿。
粗暴的在人身上动作,惊兀声音阴冷:“你为何不乖点?像之前那样取悦我,不受半点苦不好吗?”
寻朝给予他的回应是:“哕……”
惊兀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身上的暴戾气息怎么也压不住,他掐住寻朝脖子,语气阴森:“你在试探我对你的底线?还是在一心求死?”
寻朝痛苦闭眼,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泪,像一朵不堪摧残的雪莲,惹人垂怜。
惊兀松了些力道,去吻她的泪:“乖点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
寻朝窝在他怀里,半晌缓缓点了点头:“阿兀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从那之后,寻朝表现的一直很乖顺,甚至会因为惊兀多看哪名女修几眼而吃醋,像是真的爱上惊兀一般。
惊兀对她也一直宠爱有加,直到寻朝怀有身孕,俩人之间才重新产生隔阂。
孩子不是惊兀的。
是他将她扔在别的殿时怀上的。
寻朝小心翼翼地看着惊兀:“阿兀可是介意孩子不是你的?”
惊兀沉着脸一言不发。
寻朝扯扯他的衣角,也有些委屈:“可不是阿兀将我扔去那的吗?”
她的声音染上几分哭腔,与初见一身白衣胜雪,超脱世俗的女修差别很大。
在见到寻朝的第一眼,惊兀就想把这朵高岭之花折下扔入泥潭,得知她是百炼宗之人后,他以为这个想法不会被实现,却也不甘心轻易放弃,所以一直用神识监视着她。
那时不管是她执剑冷然站立的身影,还是她斩杀妖兽时满是寒气的眸子,都在无时无刻挑动他寂静的心弦。
垂眸看着如今娇气柔弱的女修,惊兀突然感觉索然无趣,站起身扯出衣袖,他转身离开,一句话未留下。
寻朝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难过,她泫然欲泣,忍不住低喃:“阿兀,不要我了吗……”
用神识看见这一幕的惊兀越发觉得无趣,彻底收回神识,也再没踏入寻朝居住的院落。
寻朝不确定惊兀有没有用神识监视她,面上仍旧保持着失魂落魄被人丢弃的可怜样,心中却止不住冷笑。
外人都说师姐样样不如她,可她半点也不这么觉得,不管是见识阅历,还是对人性的了解,师姐都远比她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