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的比翼鸟和连理枝的故事结束了,人们也逐渐改变了对蛮蛮的看法,不过,不重要了,因为没有比翼鸟了,只有连理枝。
世人曾拜神求佛,如今将自是高傲的头颅低下,虔诚的跪首,双手合十的拜比翼鸟。
没什么可拜的,若是拜的是姻缘,比呓实现不了,若是拜的是金钱,比呓也实现不了,若是拜的是,拜的是,拜的是……
她什么都实现不了,哪有什么神佛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可以神也想拜,可是,能拜谁?世人拜神,神又拜谁?
比呓还保留着这个名字,连謧也是一样,他们回去之后,被女娲修炼为人,与其说是被倒不如说是有了情爱,被塑造成了人。
比呓在山的南面,连謧在山的北面。
这座山,没有人可以翻过去。
他们各自守着自己的山面,从不逾矩,也根本没有可能。
比呓想不懂她到底喜欢的是谁?是连謧还是“连謧”。她不知道,所以她被困了五百年,困在情爱里面,困在山面。
五百年,变的很多。
比呓知道山上的那棵连理枝已经五百岁了,老的都说不动话了。
山上的草木花朵,万物生灵,一切都没有永恒不变的,比呓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去,然后有的又重新重生,只是那些重生的,都是她认识的,都是陌生人。
所以,长寿是祝福也是诅咒。祝福你长生不老,看万物生灵,诅咒你享受万疆孤独,见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懂,不懂为何世人求长生不老。
她不懂,不懂情爱到底为何物。
她不懂,为何山的那边的人,永远都过不来。
她这漫长的一生都在这座山上,她想知道山脚的人,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一步又一步的攀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像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天真的可爱,又傻的让人急。
有一天,她坐在石头上,看着清晨的生命,看着太阳暖暖的光,五百年来,日复一日都是如此。
突然,一个满身都是血猩的人出现在了草丛背后,比呓跑过去,探了下鼻息,叹了口气,还有救。
比呓没有法术,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学会自己去生活。
她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小屋里面,为他疗伤,喂药。
他长的很好看,白白净净的,特别文雅,像一个小书生,一个……
小书生!!!
记忆如这五百年一样,一桢桢的出现,一分一秒都不少。
江南姑娘和小书生。
连理树的故事。
蛮蛮的由来。
那三世,一分不少,都有独特的故事。
苦涩感蔓延了上来,口腔好苦,她移开了眼,手下擦拭的帕子被握紧,起身准备离开。
一阵咳嗽声叫住了她,她转身看见一双眸子,黑色的,闪着光,是晨雾微风中的光芒。
他抿唇道:“姑娘为何这般悲伤,是我像极了你的故人吗?”
“有吗?”比呓笑了声,“没有,公子想多了。”
怎么可能是故人,就算是,我也认不出。
任何人的样子我都记得住,唯独那个人的,那三世中的人,我都记不得。
一声大病初愈的似清流透彻的溪水的声音响起,愣住了她的心魂。
“姑娘,在下是个不知名的小官人。”
他挥了挥手,说,“姑娘,姑娘,请问姑娘芳名。”
比呓不由自主的说出声,“比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比呓。”
“连謧,连理枝的连謧。”
他笑了,她也笑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明白。
连謧啊,是山的北面的那个连謧吗?
不可能的,这座山翻不过去的,更何况没有法力的连謧呢?
后面几天,连謧在比呓的照顾下,很快,身体就恢复如常。
一个寻常的下午,比呓问连謧也什么来到这里。他看着远方的云彩,眸子垂下,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要到这里去找一个人。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一定认识她。”
比呓反问道:“你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又为何会认识她。”
他说,“因为,她是我的娘子。我的姑娘,我自然识的她。”
“那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连謧回答的很快,快到比呓怀疑这个答案他说了无数次,不是说给人听,是说给他自己听。
“那祝愿公子能找到您的娘子。”她抬眸,笑了笑,转过头,对他说,“公子,该走了。”
光很美,里面的姑娘也美的不可方物,长发,青衣,木簪子,足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