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蕴没明白，感觉气氛有点奇怪。
还拉着他的手臂，她想起之前某个不妙的经历，解释道：“哎，我不是骗子，我今天都是代表棉台来谈合作的，不信你可以问下这位小姐。”
前台小姐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脸懵地站在旁边，“什么？陈小姐，这是我们的……”
她话没说完，只见眼前这个被她拉着不放的大帅哥仰着头发出一声嗤笑，然后伸出空着的右手，渐渐地拉下自己的口罩，一张熟悉的脸一瞬间暴露在眼前。
虽然还戴着墨镜和帽子，但是这半张脸已经足够她认出来了，陈见蕴一下子懵了，恍若遭了个晴天霹雳。
“你……”
前台小姐后知后觉地补充了后半句话：“这是我们公司产品的代言人，江临宣先生，陈小姐你没认出来吗？”
江临宣像是对待一个无足轻重的乌龙一样，官方地拒绝她道：“不好意思，不必了。”
他抽出了自己被微微攥着的手臂，手插进裤兜里，转过了身，“如果有需要，请跟我助理联系。”
陈见蕴手一下松了，失神地看着他把口罩拉上去，出了电梯。
电梯门渐渐合上，陈见蕴还呆呆地盯着那条缝隙。
前台小姐看她状态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陈小姐，您没事吧。”
陈见蕴勉强笑了笑，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
有点怎么样，她也说不出。就是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难受得很。她明明刚刚还看着他的广告短片，下一秒人就站在面前了，而她却没认出来。
不知是为他冷淡的态度而失落，还是因自己的眼拙而羞愧。
前台小姐安慰她道：“没事的，您不用担心，宣哥人挺好的，不会在意这件事。”
陈见蕴苦笑着“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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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外，过道边，林裕和江临宣靠在窗边，刚刚江临宣问他要了支烟，打火机点燃了火，他却又不抽了，只两指夹着那根烟望向窗外，抬头看天。
林裕感觉有些不对，“怎么了，宣哥？”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
江临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哦，真的认识啊。”林裕做了他两年助理，自认为挺了解他的。
“怎么了？说来听听呗？”江临宣提出要抽烟，结果最后真正抽上的却是林裕，“前女友？”
“不是，别乱说。”江临宣瞪了他一眼。
“不是？那你反应这么大？”
“我反应大吗？”江临宣奇怪道，“从刚刚到现在我都控制得挺好的吧。”
“嗯，控制。”林裕抓住了重点。
江临宣烦躁地吐了口气：“就是以前小时候玩儿挺好的。”
他又强调：“真挺好的，我把她当家人看，但是她突然走了，说都没说一声，我感觉……”
“你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不好受。”林裕戳破他。
“能不能换个词儿。”江临宣皱眉，“什么抛不抛弃的，我又不是……，就是觉得跟我说一句不过分吧。”
林裕笑了一笑，换了个角度，说：“宣哥，这么想吧，要是一声不吭离开的是我，你能念念不忘我这么多年吗？”
江临宣越听越不耐烦：“谁念念不忘了？”
“刚刚在电梯里你认出她了吧。”
江临宣没说话，但表情出卖了他，电梯门一开他就认出来了，那一刻的心情好像是在做梦，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反复确认，耳朵中似乎还有嗡鸣。
林裕毫不留情地说：“你以前从来不在电梯里看手机的，我刚好奇瞅了一眼，你tm手机屏幕都黑的，在看个鸡毛啊。”
江临宣：“……”
你够了。
他承认他刚刚在赌，在玩儿小孩而脾气，他不信她认不出他，就算他带着口罩墨镜，但也固执地想要她能认出来。
结果谁知道。
他有点鼻酸，眼睛也润润的。
又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果然是不认识了，他在她那里就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抛弃的玩具。
所以，离开也不需要专门跟他说的。
真的，挺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