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电话进来。”
助理肉丝儿的电话。
“盼盼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江阴星光商场的那个项目今天上外面的门了，36扇门只有5扇能关得上，咬合没问题，其他都不行。业主方的PM leader已经在群里爆炸了，咋办啊咋办啊！”
“肉丝儿，我今天还休假呢…”顾盼左手举着电话，右手不经意地把挡眼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盼盼姐，你都提案了，那也不能算是休假嘛。”肉丝儿本来说话就有点慢，现在半是委屈腔又因为心急而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莫名“我听尤怜”，“再说了，我真是没办法了，那个范总你知道的，一有事情就习惯在群里骂人，要是不及时回应还会夺命连环call，盼盼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呀。我只能说你去提案了，接不上电话…”
顾盼捂着脸，算了算了，把孩子整哭了烦心事更多，她把电话拿到眼前，开始在之前没关注的星光商场项目群里爬楼。
这个项目本来是他们组总监艾米姐署名带队的项目，项目早起一些商务条款界定不清，本地业主又没大工程的经验，硬生生把一个从设计到落地不会超过两年的社区shopping mall的项目拖了三年多快四年还没完成，而艾米姐在这个过程中，倒是完成了诸如风光婚礼、豪华产房生子等人生大事，从上个月开始休产假，留下的烂摊子全部转到顾盼手上对接了。院长当时找顾盼时也非常语重心长，”盼盼，能者多劳，这个案子是你刚进组时做主力创作的项目，你还是比较熟；再说，你今年刚升了senior designer，后面要做project manager肯定是要带项目的，你看，我现在给你配专人的实习生不就是给你以后做PM做准备，我知道你努力又上进，早晚的事儿为什么不早点开始训练呢，现在就先拿这个练练手，练练手哈。“
时间大概过了六七分钟，顾盼终于把群里这多半天的留言都溜了一圈，肉丝儿还算是机灵的，按照她以前教的方法跟业主旁敲侧击要了现场施工图了。这个项目他们只收了设计费，项目咨询费分文未取，项目施工和项目监理又是业主在完全没跟OEZ沟通的情况下进行的，按照商务条款，现在施工图公司完全画错了图，现场项目经理又未能保证施工方完全按照施工图执行，这里面出了任何问题，都和设计方没有关系的。这是他们的底线。当然，且不说他们是家中外合资公司，很多事情上并不会像外企那般公事公办毫无“人情”可言，再说这种四线城市又没行业经验的业主更不可能对这些条款吃得透透的，他们通常只想捡着好拿捏的能快速解决问题的，尽早解决自己面对的棘手问题。当然，OEZ也是希望本着项目尽早结束，拿到设计尾款和来日方长，留足后路的大原则，能帮业主额外解决的就额外解决。
但顾盼坚持想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体会到现在他们做的并非是分内之事，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如果不能增加设计咨询费，那么至少你心里要确确实实觉得我司多做了很多非分内之事。
心里有数，拨通电话，“范总啊，您好您好，我是顾盼，我早上赶飞机，中午到的西安提案，刚刚结束，群里的那个事儿我看了一下，您现在应该也发现了吧，是当时施工图上就有些问题，这会儿最快的方法可能就是现场量一下相关的尺寸，尽快出个符合现场安装条件的设计方案。”
“哎呀..小顾啊，那还是得麻烦你了。”范总显然情绪稳定多了，“最快啥时候好啊。”
”这样吧，我本来是明天的航班晚上到上海，现在您那边也挺着急的，我改签到今晚回来，争取明天上午到您那儿去。”
“好嘞好嘞。”
放下电话，先是微信让肉丝儿改签机票，又查了查碑林博物馆的营业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赶紧在关门前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老爹心心念念的那套字帖。
一边结账一边开始叫车，奇怪，连续叫了三辆滴滴都在快到酒店门口时取消了，这是什么操作？
只能往大堂走看看门口有没停着出租车，远远一看，一辆没有，就想试试前台能不能叫车，结果前台还是建议滴滴叫。
顾盼只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拿手机继续叫车，正站在门口下载高德地图多个渠道叫车呢，就听到有人叫她。“顾小姐？”
又是季北…
“顾小姐在叫车？”
“啊，是啊。”顾盼有点支支吾吾。
“叫到没？”
顾盼勉强一笑，微微摇摇头。
季北环顾四周，马路上也见不到空车，然后说，“我这会没事儿，要不，捎你？”
顾盼担心碑林博物馆关门，江湖救急，“好啊，我去碑林博物馆，您顺路吗？”
“顺路顺路。”
车子开出了一会，高峰期堵在路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季北才问，“什么时候走。”
“今晚十点半的航班。”顾盼正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