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要上绘画班，要不是您定的这个地方，离碑林近，今天恐怕还是约不上啊。”
季雨笑着说，“经总这是辛苦啊。那我们也长话短说，把这点小事尽快解决了，经总也好悠闲休个周末。”
经伟笑眯眯地喝了口茶，连连说，“好好好。”
“还是上海办公室改造的事儿。”季雨看着经伟说，“季北对设计有些想法，可能跟您前期沟通不充分，今天我专门让他再把想法的由来和具体情况详细给您讲一讲，平时在办公室事情太多，总被人干扰，这里人少清净，你快好好给经总讲一讲。”
经伟放下了茶杯，季北赶紧在季雨的眼神示意下，给经伟续上茶。
放下茶碗，把老哥特意交代、提前准备好的市场调研报告推到经伟面前。
“经总，我知道我们这次的设计和集团之前的经验比较不同，但我想分享给您的就是这个。为什么会不同？是年轻人的异想天开，还是事出有因。这是我们委托市场调研机构通过在几个互联网类和文化创意类公司扎堆的写字楼、园区以及在网络上发放调研问卷并统计出来的调研报告，报告的分析和结论都来自真实数据，报告已经帮我们得出，上海这两类工作的从业者更倾向扁平化的组织架构。喜欢轻松、简单、直接、开放的工作环境，他们希望在自己的办公空间里放自己喜好的小玩意，甚至是玩偶、手办，因为这个环境可能是他们每天生活超过12个小时，每周停留将近100小时的地方。您也许觉得这样顺着员工可能不利于管理他们，但这里有份报告更需要我们重视，上海求职者平均每18个月跳槽一次，用人单位要考虑的可能更多是如何通过各种方式留住员工，而不是如何管理员工，让员工听话的问题了。我们这个办公空间，一方面要满足集团创意部门员工和影视、游戏子公司员工的办公需求，另一方面也会开放一部分房间给到自由职业者做创意工作室使用，我们现在的空间设计更有利于让这些使用者实现《鞍钢宪法》那种‘自治’。基于这样的方案，我们考虑到之前的水电暖规划可能有些浪费了，我让了华东设计院的专家重新评估之后，出了新的水电暖的方案，新方案虽然在改造费用上比原方案多出10%，但一年运营后，整体水、电、空调费用要比原方案节省25%，这里有虚拟数字，您也可以参考。”
季北一口气说完，季雨看着经伟仔细地看着报告，对这次沟通的结果已经心中有数了。
季雨对季北说，“你喝茶吗？这个龙井还真不错。”
经伟这时扶着自己的眼镜，看着季北说，“小季总的调研方案很专业啊。”
季北笑着点点头看着经伟。心里想，要是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夸我？
“季总，之前我确实判断得有点草率了，也没有完全了解小季总的想法。我回去一定再好好研究研究。”经伟刻意看看手表，暗示他又有些赶时间了。
季雨又给经伟续了杯热茶，说，“平时工作日在公司里，时间都是碎片化，来不及仔细思考评估都是正常，让项目缓一缓，留点时间想一想都可以理解。不过这个项目是有明确节点的，现在几个部门租用的办公场地还有四个月就到期了，没必要再续三年的租约，而且项目停工一天，泥瓦基建工人的工资都是照付的，你们事业部的预算恐怕下个月要找财务中心报临时调整了。”
经伟的额头冒出了小汗珠，他擦着自己的手机，又把卷起来的水电暖方案报告粗略翻了几页，又很严谨地说，“我今天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今晚一定给季总一个答复。”
季雨笑了笑，说，“您是不是得去接孩子了。”
“对，那我先走了，季总。”经伟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跟季北挥了挥手。
看着经伟走远了，季北忍不住吐槽，“经总是59年的，哥你真不考虑换个人吗？这点报告和方案，以他的经验，半小时就能看完给出判断才对。”
季雨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以为经总为什么这么审慎？还不是怕你这个名声不好的‘小开’想一出是一出，瞎造集团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