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在耳边飞舞
声音太过悦耳
——选自,初蓝《星星坠入左手》
初蓝在房间并没有睡着,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坐在床前的地上。她感觉到自己现在状态很糟糕,她不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特别是周靳屿。所以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她萌生了一个离开栖霞巷想法,既然连静静待着都那么痛苦,那不如像风一样去流浪好了,自由地在任何角落飘荡,只要不是栖霞巷。
她没要必要留在一个让自己日日受尽煎熬的地方。她拿出出手机点开购买高铁票的软件,她没有任何目的地,但是想到周靳屿今天和余然聊天的时候提到湖市,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明天中午从霞飞市到湖市的高铁票。
买好票后,她没有心力做任何关于湖市的攻略,也没有明确的行程规划,一切就等到了之后再说吧。
周靳屿在外面叫她的时候,她听到了,但是她不想让周靳屿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便没有出声。
她买好票没多久后余然来了。她听到周靳屿和余然在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不过听不清,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然似乎也走了,客厅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她以为周靳屿也走了,于是准备出去洗漱。
她开门看到周靳屿还坐在客厅沙发上。
周靳屿抬起清澈的眼眸看着初蓝,这个时候面对周靳屿这样的注视,初蓝只感觉烦躁。这种烦躁和被数学老师叫上去做数学题时,周靳屿盯着她的数学题看时所产生的烦躁是一样的。
“你醒了?”周靳屿站起来对初蓝说,“快吃饭吧。”
“嗯,”初蓝站在卧室门口没动,“你怎么还在?”
“我想你需要人陪你,”周靳屿说,“你饿了吧?”
“我不需要人陪,”初蓝说,“周靳屿,你还真是特别地乐于助人。”
闻言,周靳屿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才张口就被初蓝打断了。
“你是不是要说,我们是好朋友之类的。”初蓝盯着桌子上的饭盒,“可是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你们这样看着我,照顾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初蓝,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周靳屿走到初蓝面前,“我们只是想和你分担,不想看着你那么难受,没有人会觉得你是累赘。”
“可能我什么也分担不了,”周靳屿眼底泛起水雾,“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做,你会没那么难受。”
“我说了啊,让我一个人待着,”初蓝将视线转到周靳屿脸上。
“那你先吃饭吧,”周靳屿说,“这是外婆做的,余然刚才送来的。”
“我先下去了,”周靳屿眼眸升腾起水雾,看着没有那么清澈了。
“嗯。”初蓝小声地说。
周靳屿走了,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初蓝冷静下来,走到刚才周靳屿坐的位置坐下,她回想刚才周靳屿那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伤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认知,她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照顾和小心翼翼地态度,都是她是累赘的证明。
“你就是累赘。”
“我就不该生下你。”
初芝琴曾经说过的这两句话这段时间经常萦绕在初蓝耳边,她莫名其妙开始很赞同,她觉得她的存在就是在给周围的人增加负担。外婆、周靳屿、岑溪、曹沐沐、余然,他们没有任何义务照顾她,关心她,而他们的这些照顾和关心也会让她觉得自己不配。
她打开保温盒里外婆做的饭,看着饭盒里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一滴眼泪“啪”的滴落在桌上。
好像有人说过“边流泪边吃饭的的人,是可以活下去的”。
初蓝想到这句话,将外婆做的饭全部吃完了,即使最后胃里被涨得有点不舒服了,她还是将饭全部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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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初蓝起床开始收拾收拾行李,她在行李箱里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又将桌子上周靳屿在运动会那天早上给她的巧克力装进随身背包里。
初蓝东西不多,需要带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到湖市的高铁是11点整出发,从栖霞巷打车到高铁站预计要1个小时。初蓝背着包,拎着她那个没用过几次的行李箱下楼。
院子里周靳屿在组装滑板,和他昨天组装的那一块一样。
周靳屿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要出门吗?”
“我要去湖市亲戚家,”初蓝搬出她昨晚就想好的借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周靳屿说,“只有两天就开学了。”
“不确定,”初蓝说,“我会和老李说的。”
初蓝联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说的那些话,似乎快要把周靳屿给弄哭了,于是找话题缓和气氛。
“你自己组装滑板,”初蓝说,“挺难吧。”
“还好,”周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