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雵摇头。
“你被一个脏东西缠上了,还跟斟鄩城那边牵扯上什么仇怨。你差点命又没了,知不知道?”
“我……”
“如果,你能确信,现在只有你我,还有城外那些人知道你有灵觉,而且他们没有对外人说,那还可以排除,昨晚那脏东西,不管受何人指派,至少还不知道你有这能力。既然不知道你的灵觉,那斟鄩城那边还派不上费尽心思专门来杀你,那么昨晚那脏东西,就是其他人,不管你有没有灵觉,他都想杀你。”
“杀我?为什么?”
“就是这个,我还想不明白……是因为你的身份吗?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总之,现在越少人知道你的能力越好,你自己也要提防着些。”
乐儿想到什么,四下翻找着:“我昨晚围在你脖子上的讙尾呢?”
“原来那东西叫讙尾啊,诺,在那边呢。我把它取下来之后,它就变小了。”
姚雵指了指床头,乐儿爬过去又把它拿了回来,在自己的破烂袖口上扯下一根棉线,把那讙尾的一头系起来,再把棉线绑在姚雵的束腰上。
“做什么?”
“防止再有脏东西靠近你。这讙尾你贴身戴着,多少能为你挡一挡。”
“讙尾……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姚雵捋着讙尾上的毛发问。
“大概两年前,我爹打猎抓到过一只讙,铰下来给我的。”
“既是你爹爹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让我戴着啊?”
乐儿把膝盖一弯,双手环抱在膝盖上,嘀咕说:“这些小玩意儿我多得是。”
烛光打在乐儿脸上,姚雵看见她嘟着嘴,眼睛往其他地方乱撇。双脚轻轻蹬着,把自己当成个摇摇椅。
外面微微亮的天透进来一些光,姚雵看见自己的被子被乐儿刚刚一手掀翻在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被子,和乐儿如出一辙的麻花睡相,举起讙尾,笑着说了声:“谢谢你。”
乐儿见他看着自己的被子,也知道被子掀在地上不妥,把被子抱了起来,抖抖灰,放回床上。
姚雵轻轻叹了口气说:“现在可难办了,我该怎么跟我爹解释呢?”
“这好办,只要向你阿爹坦白一件你认为他不知道的事情,再把这件事牵扯到不得不出门去就可以了。你可以跟你阿爹坦白驺吾,这件事你阿爹知道,也见过它。”
“什么?我阿爹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冬狩,你发生意外被救回来的时候,你阿爹,我爹爹,还有我,都见过。”
“?”
“这……我……我那时候光顾着救你的命,不知道你还瞒着你阿爹驺吾的事。”乐儿自知那时自己泄了密,只能尴尬地扯起一个笑脸。
“那……如果这样说,当伯那边粮食短缺的情况,就没有办法缓解了。”
“唔……诶,你可不可以跟你阿爹说……驺吾饿了,需要吃点东西呢?它那么大一只,应该也吃得不少吧?再编个理由说,不能被别人看见驺吾吃东西,把粮食运到外面解决。”
姚雵点点头说:“先这么办试试。”
清晨。
虞睿出了房间,径直朝姚雵房里走去。
乐儿见虞睿这个架势,怕是要好好问一番姚雵,摸了摸后脖颈,说:“额……我去看看韶康哥早饭做好了没有。”就出门去了,还顺道知道把门关严实了。
虞睿和姚雵相对而坐,开口问道:“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姚雵坐正,答道:“爹,其实……我一直都有收养……一只和咱家图腾上画得一样的……神兽。”
说这一句话的当口,姚雵快把自己鼻子给摸破皮了,坦白局还真不适合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