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回之以礼,“无岸大师,许久不见,本君正要去找你。”
无岸大师善医理,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只要还剩一口气,都能把人留下来,阎王来了也得看他放不放人。
只是这人行踪不定,她原以为,还要找寻许久,没想到他竟然在逍遥宗。
无岸摸了摸灰白的胡子,对此有所耳闻,“是因为魔界的事吧?”
这不正巧了,谢宗主这次万里迢迢把他找过来,又死活要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他看了看玉清,有看了看床榻上不省人事的谢宗主,最终是微微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累人,尤其是其中一方丝毫不为所动。
“正是如此,无岸大师先瞧瞧谢宗主如何了,本君出去候着。”
红衣曳影,带着些许寒意,随着望舒出了门。
望舒走后,无岸看着谢云卯苍白的脸,认命地给他诊脉,不出所料,经脉几乎要碎成渣渣了。
他赶紧把炼制好的丹药给谢云卯服下,用灵力舒缓他断裂的经脉,尤其是加强了对心脉的保护。
“你说你啊,本来上次冒险将玉清从魔界带回来后,就身受重伤,现在伤还没好全,又跟着人家去秘境,那个秘境又极其凶险。”
无岸止不住摇头,“何必呢?”
“咳咳——”
谢云卯颤巍巍睁开了眼,浑身上下都疼,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一般。
无岸在边上站着,没好气地道:“哼,醒了,你小子挺能耐啊,这么危险的秘境说去就去了?不是让你别用灵力吗?”
越说他就越生气,走之前他叮嘱了好几回,都喂了狗不是。
谢云卯半撑着身子,四处张望,发现他是在自己的寝殿里,空气里冷冽的桂花香淡得仿佛没出现过。
“望舒呢?”
他醒了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望舒的踪迹。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她人已走的准备,但是一这么想,他心里就忍不住酸涩。
她又把他丢下了。
真奇怪,明明望舒也没有理由一定要等着他,但他怎么就难过起来了?
无岸袖子下的手握成拳,要不是那点情分在,他真想上前把这人打清醒。这都什么时候,半只脚踏入黄泉了,还想着玉清剑君。
到地底下问阎王去吧!
无岸语气生硬,没好气地说道:“在外头站着,现在能说为什么要用灵力了吧?”
就他所知,有玉清剑君在,怎么也用不着谢云卯这个元婴出手的。
谢云卯恢复了些血色,有些惊喜,细细密密的麻感随着血液温暖地流入心脏。
“她没走?”他作势要下床,“外面风大,我叫她进来。”
无岸立即把人推回去,“起什么起,玉清是大乘期的修士,你以为跟你一样纸做似的?”
“老子再问一遍,你这次是怎么伤着的?”气煞他也,一问三不答,真想走了算了!
可是当年欠下的因果还没还完,诶,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就该在人前丢丢脸,也比如今给谢云卯诊治好。
一向能言善辩的谢云卯难得的语塞,还想着糊弄过去,而无岸是谁,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这人的狗性子。
“在秘境遇到麻烦?和宋霁白打起来了?”能让谢云卯不顾死活动用灵力的,除了玉清剑君,就剩下宋霁白这个情敌了吧。
谢云卯回到床上盖好被子,“不是……”
无岸来了兴致,居然不是宋霁白惹了这尊大佛,那就是玉清剑君了。
“你给玉清压制毒素了?”
算算时间,这几天正好是相思第一次发作之时。
谢云卯死握着手,摇头,“也不是……你别问了!”
这老头,就知道刨根问底的。
无岸行医多年,向来都是他发脾气的,猛然被谢云卯这么一喝,他那死脾气也上来了,声音扬了几个高度,简直要响彻整座山头。
“老子好好问你病因,你就是这个态度!我不治了,等死吧你!”
他暗暗威胁,“再这样,我就把你去魔界的事告诉玉清。”
门外,清风徐来,晚间的山风带着寒意,但这一切对望舒来说,算不上什么。她静静等候无岸为谢云卯诊脉,无意窃听他们的谈话。
但无岸最后这句话太过于响亮,她想不听到也难。
眉峰微蹙,她回头看了看雕花的木门。谢云卯的身体,当真差到这个地步了?甚至于会死?
望舒敲了门,想进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到忙的地方,她不会医理,但若是需要什么难得的药材,她或许可以去找找。
正好找她需要的药材时,顺便的事。
谢云卯听着这敲门声慌了,怕无岸将魔界的事情告知望舒,“其实也没什么,你别对望舒乱说。这次用灵力,只是因为望舒突然用灵力探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