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娆看了眼谢慕云,略有些羞涩道:"大哥哥,娆儿只是约了吴姐姐去观看灯会,方巧路过卫尉寺,想着兄长这个时辰也该散衙了,刚好路过就下来看看。正好我也没有来过卫尉寺。”
“谢三哥也在,真巧。”
谢慕云淡淡地微笑。
她不傻,从方才卫衍的话中,可推测出,这卫家怕是有意与谢家结亲。
这卫娆要是看上自己,那还得了。
她匆忙道:"卫兄,卫妹妹,我就先回府了。"
谢慕云没有过多地与卫娆交谈,神情冷淡疏离。
卫娆目送着谢慕云上马,心头止不住涌起丝丝失落。
*
东宫
书房烛光彻夜通明,屋内人影闪烁。
萧景辰急得一直在屋内走动,他睨了眼萧政亭,见他正在慢悠悠地抬起茶盏,呷了口茶,急问道:“九叔,你说有法子可解决此事,怎么光在那坐着饮茶,不讲话?”
萧政亭神色平静地抿了抿唇,看向萧景辰,道:“我说你也太心急了点,这禁军都在你母妃宫内搜出巫偶,你父皇都没有借机赐死她,说明你母妃暂时还是安全的。”
“话虽如此,可万一宫内其他人动了歪心思,那还得了。”
当今圣上原配许皇后早逝,李家扶持皇帝即位有功,这些年李贵妃仗着母家权势,为了争宠,没少对着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下狠手,十年来宫内就诞生了两位公主,皇帝膝下只有三子,也是因为李家权势过大,李贵妃容不了其余妃嫔孕育子嗣。
树敌众多,萧景辰自然担心。
萧政亭放下手中的青釉瓷盏,一字一顿道:"殿下,既然陛下失了一个孩子,咋们不如就还他一个,如何?"
萧景辰:“如何还?”
萧政亭勾勾嘴角,眉梢轻挑,缓缓开口。
空中霎时安静一瞬。
听完这句,萧景辰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九叔,这怕是不妥吧!”
他内心犹豫不决,这法子虽然可行,但是却有损阴德。
“若是不用此法子,你母妃要何年何月才能复位,殿下你莫要忘了,荣妃母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的太子之位,还有殿下不觉得奇怪吗,若只是普通的小产,何以会导致妇人大出血,我甚至怀疑荣妃母子也对刘氏下手了。”
他想起马球会上,谢慕云凝重的神色,当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后续果真,刘昭仪小产,李贵妃被废。
小产致死,下手的肯定不止一人。
萧景辰神色犹豫:“可是这....这实在是....”
"没有可是!殿下,我也赞同镇南王所言。"
一道尖锐的声从书房门口传来,两人看向门边。
“舅舅!”
萧政亭偏头,看向来人。
李原解下氅衣,搁在臂弯里,朝着书房里走去。
“殿下,镇南王所言,可行,你切莫犹豫。”他神情严肃,话音冷厉。
那道幽深暗沉的目光似穿膛利刃,直直压在萧景辰心口。
“舅舅,那可是你的妹.....”
"殿下慎言!”李原冷呵一声,直接阻断萧景辰尚未说出口的话。
“殿下.....”他深叹口气,上前一步,葱白的手指伸出,紧紧地握住萧景辰的肩膀,语气狠决:“要成大事,你的这一颗心,就必须狠,就算那个人是你的母妃,也不例外,知道吗?”
“何况我命人查过宫内的起居注了,你父皇一个月前有一夜宿在你母妃那,要是你母妃有孕,自然就能够被放出来。”
萧景辰眼睫轻轻地抖了下,眼睛直视着眼前人,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头发,眉毛,嘴唇皆泛白,就连象征着正常的男子的喉结都没有。
这张脸,苍白枯槁,可话音却强势冷硬,让他身心一颤。
见他不答,李原的手加大一分力度,扣着萧景辰的肩膀,又重复了一句:“答应舅舅,嗯?
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萧景辰一声叹息:“那便依舅舅所言。”
萧政亭在一侧静静地品着上好的西域龙井,在听见萧景辰的回答后,垂下眼帘,轻轻一笑。
他觉得这场戏,是越闹越大了。
*
丽坤宫。
风声呼啸,急雨过后,枯叶遍地。
主殿内一灯如豆,殿门开了半寸,点点烛火从狭小缝隙中透出,隐约照映出长廊上晃动的人影。
来人容色模糊,几不可辨。
一名小太监趁机偷偷溜进丽坤宫,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守夜的桂嬷嬷,桂嬷嬷接过信件一看,心领神会地从打开门,让小太监进入到内。
李贵妃接过来信一看,怒斥道:“他想了几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