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萧景明听见他的话,松了口气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被当场反驳,李原脸色有些挂不住,找补道:“是杂家说话太急了,王妃没被那群贼人给欺辱最好不过了。”
他装成一副热络的嘴脸道:“王爷,杂家已派人去请宫内的御医来为王妃诊治,王爷放心就行。杂家就先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萧景明点头,“李大人慢走。”
“二殿下,等来日本王与王妃身子都好了后,定要设宴答谢二殿下的相救之恩。”
“雍王殿下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韩青道:“二殿下,臣先送您回驿站稍作休息吧。”
娄玄素笑应:“好。”
*
镇南王府。
昨日一场狂风骤雨,庭院中满地水迹斑驳,残枝碎叶飘落满地,气氛低压暗沉,冬日的风飒飒更是吹得人心里发毛。
一人迈入正门,强忍着的剧痛才爆发出来,整个身子抖得不成样,黑色氅衣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在令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朝书房走去。
萧政亭站在书房门前的石阶上,拿冷眼看他。
眼神如利刃,刮过寸寸肌肤。
一眼发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殿下!属下本已得手,可谁知半路竟碰见了西越二皇子,没能将雍王妃带离金陵城,属下有负殿下嘱托,实在该死,请殿下责罚。”
满身是血的徐清低头认错。
萧政亭气恼得直接上手给了他一巴掌。
“给了你机会,怎么就那般不中用!孤早说过,一旦得手,马上快马加鞭离开南赵,不能逗留片刻,你倒好,迟迟不与城外的人接应,导致半路出现意外差池,这下好了,孤的计划全毁了,这次过后,金陵城一定会加强巡防,不会再有这种好时机了。”
徐清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着萧政亭的怒火。
怒火袭上心房,萧政亭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烈火熊熊燃烧,发疼得很,胸口不停起伏,燕淮在一侧搀扶着他,愁心不已。
“孤会在南赵再呆上半年,若是这半年内你还没有得手的话,你在孤这里就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到时候不要求着孤带你回北燕,当年的案子,孤也不会再替你们徐家翻供。”
萧政亭说完,甩来燕淮的手,扭头走入房内。
哐当一声,门合上。
徐清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下唇咬破,冲着房门高喊:“殿下,属下一定会在半年内完成此事的,殿下放心,若是完成不了,属下愿以死谢罪。"
说完为表明决心,连磕了三个响头。
砰砰直响。
燕淮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啧了两声:"一个个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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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与太子皆连遇刺,皇帝下令,命李原全权负责调查此事。
十日后,李原抓捕了一群信奉“白莲教”的人,严刑拷打后招供,说雍王与太子皆遭到行刺是他们恶意为之。
皇帝下令将这群人全部斩杀,株连三族,斩首示众于午门前,首级挂于城墙五日,用来警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自从那天用匕首将萧政亭刺伤后,谢慕云就没去过镇南府。
谢二爷顺利完成皇帝派送的任务,回京后听闻谢慕棠与江少卿的事,气得将沈氏痛骂一顿。
江氏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距离生产还剩下三个月,谢慕云每日下衙后都会去陪她用膳。
谢慕凝与谢慕棠前后脚出嫁,谢府一下变得冷清不少,在谢慕雪的不断求情下,谢怀川不再限制柳氏的活动自由,解除她的禁足,谢慕云气得又与他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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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尉寺的公职人员每到年末和年初,需要处理的事情堆叠如山。
隶属兵部,卫尉寺掌器械文物,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军器什物库里的军器要依惯例分发赐给各郡的藩王与节度使,寺丞要与军器监进行协商,制造一批新的兵器与甲胄安放在军器库中,新的一年,各种皇家祭祀朝代会活动上的羽仪、节钺、金鼓,帷帟、茵席都要重新撤换成全新的,主薄还要清点一年来的制造各种什物的财税支出,上计账于兵部尚书。
新年伊始,步入正月,谢慕云忙得脚不沾地。
接连十日,萧政亭也没来找过她。
期间皇帝下诏,卫衍与谢慕云改造兵器与火药有功,卫衍升任卫尉寺卿,谢慕云升任卫尉寺少卿。
这一升职引的卫尉寺内众人愤愤不平,几位寺丞本就不服谢慕云一入仕就被任了从七品主簿一职,开始闲言碎语,私下议论是因为如今的太子侧妃是谢家女,谢慕云是搭上太子,得到皇帝青睐,才能晋升如此之快。
圣旨颁发后的第三日,她在自己的号房内计算完当年卫尉寺的各项财务支出,复核无误登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