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他扫了一眼主座上的人,“应该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俞川:“……”
他倚着靠背,道:“问这些有什么用,谈谈这事吧。”
“你先回答我。”
“……”
即使当初在京城时,宋连淮就每天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只有他知道,宋连淮绝对不会主次不分。
而今看来,几月未见,宋连淮倒是坐实了刻板印象。
“花朝节,见过一面。”
周俞川说的简略,转而道:“这事跟你有关系?”
说的是梁府这件事。
宋连淮却忽然沉默下去。
明明花朝节那日,他一直和闻昭在一起,怎么他就没见到这兄妹二人。
周嘉杏取了个假名叫姜愿。
他想到了什么,扯起一抹笑,觉得荒唐,“周嘉杏心悦我?”
这话像惊雷在周俞川耳边炸开,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你说什么?”
宋连淮没有解释,直言道:“你转告她,让她别想了,不可能。”
“……”
周俞川顿时无言,默然许久,道:“你想多了。”
过了这么久,宋连淮早就将那个问他要郁金香的姑娘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根据脑海中所剩无几的印象草草解释了一番,最后加了一句:“让她早点断了这念想。”
周俞川倒是没听姜愿提起过这件事,那日他找了几个住在锦江的世家小姐与姜愿同游,自己去干正事。
他还是觉得这事荒谬无比,摇摇头,道:“她不可能。”
“行了,说正事。”
周俞川不愿再扯这些有的没的,步入正题,道:“你如果知道什么就说,我不能久留,还有正事要做。”
而后,他简单说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宋连淮刻意删减了有关闻昭的部分,两人将所获不多的信息交换了一下,仍是一团迷雾。
“安抚藏州确实不止和亲这一条路,”宋连淮深思道,“不过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想保护周嘉杏,眼下唯一的路,就是劝服圣上攻打藏州。藏州近几年蠢蠢欲动,狼子野心,圣上软弱,只敢谈和。”
周俞川紧锁眉头,“我将阿杏带走,圣上震怒,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替圣上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刘知县是藏州人,你觉得他会告诉你藏州的弱点?”
宋连淮冷笑道,“当初他投靠朝廷我就觉得有蹊跷,如今他又跟陶明立混在一起,恐怕早就叛变了。”
“你怀疑陶明立?”
周俞川迟疑道,“他做事是跋扈自恣了些,可这些年他为湖州尽职尽责,圣上都看在眼里。”
宋连淮之前想到陶明立诬陷他强抢民女,借由提前来锦江这件事,就对陶明立生了疑心。
后来他还推动了汶河桥一事,事了后他便立刻离开锦江去了通县。
宋连淮道:“他可能就是梁府一事的幕后黑手。”
两人陷入沉默。
若是如此,恐怕这件事不好解决。陶明立为一州刺史,深受圣上重用,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扳倒的。
两人同时想到了这点,屋内气氛瞬间沉重起来。
“……别管这件事了,”周俞川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妹妹,没有闲心去管别人,冷淡道,“你不是通县的知县,不处理也无可厚非,我们明日启程去找陶明立。”
他能轻易放下,可宋连淮却不能。
他一走,置闻昭于何地?
更何况,梁府身陷险境,是他一手造成,若是波及到了闻昭……
宋连淮不愿再想下去,只是道:“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你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往日宋连淮对这些麻烦事是能避则避,如今不仅用锦江知县的身份参与其中,还要负责到底。
变化之大,让周俞川一时之间不太适应,“这么做是打草惊蛇,轻重缓急,你分得清?”
轻重缓急。
又是这四个字。
上次在花朝节,他就因为这四个字,抛下闻昭一个人。
现如今,难道他只能又被这四个字困住,重蹈覆辙。
宋连淮从未有过这么难的抉择。他从心底嗤笑自己,嘴上说着心悦闻昭,却从来没有一件事,是能为那人让路的。
良久,他指骨敲着桌面,平静道:“我分得清。”
如果分不清,他又怎么会让李允文接手锦江事宜,答应闻昭来这里。
天平已经在渐渐的,向一人倾斜。
而且,没有迟疑过。
他看向周俞川,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绝对不会给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