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关心。
闻昭后知后觉,许多道怪异的目光聚集在他们二人身上。
而且莫名的,被戳破心事。
她的心情,竟也不是很差。
鬼使神差的,她扬起头,两颊的缕缕乌发垂落于肩膀,发髻上丁零当啷的银饰碰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她对上那人的视线。
“嗯。”
简单又轻缓的音调,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飘入宋连淮耳中。
他眉梢微扬,惊讶之后,是再也难以掩饰的喜悦,被闻昭敏锐的捕捉到了全部。
这一刻,闻昭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是试探。
“好,”宋连淮沉着声音,眼中倒映的,只有闻昭一个人,“我很开心。”
*
次日,闻昭与宋连淮一同出了府。
甚至只有一个婢子来为他们领路,其他人都没有出现过。
可闻昭并没有打算就这样回锦江。
这事尚且疑点重重,算是为了师父的身后事,她都没理由不管不顾。
姜愿的兄长一定知道些什么。
思及此处,闻昭忽然想到宋连淮与那位大人有过集议。
两人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相对无言。不知是昨晚的相处太过亲密,还是各怀心思。
她抬眼看向那男子。
此时太过静谧,马车轻微的颠簸,和林中簌簌的风声,都有很强的存在感。
狭小的马车对他来说似乎极为拥挤,手脚都不能完全舒展开来。他颇有些懒散的靠在角落里,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格窗的罅隙,斑驳陆离,明暗交织,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光影里。
晕染了他微阖的双眼,棱棱角角,都好看到过分。
视线往下游移。
停留在他微微突出的喉结上。
恰好一缕阳光照了过来。闻昭清晰的看到,他喉结上有一颗很浅的痣。
光束开始移动。
她欲盖弥彰般挪开眼,殊不知宋连淮早已感受到了她赤果果的目光。
像炽阳,让人不敢忽视。
他扫过女子耳骨那片红,低低笑了声,回响在这空荡荡的马车里。
“阿昭,”从昨晚开始,宋连淮就开始这样叫她,“可有什么要问我的?”
闻昭有些不适应二人关系突然的转变,局促道:“姜愿的兄长,你可认识?”
一开口就是别人,宋连淮笑意淡了些,道:“不认识。”
很随意的答案。
闻昭换了个问法:“那你可知晓他们去往何处?”
“不知道。”
毫不犹豫。
闻昭抿了抿唇,道:“我不想回锦江。”
见宋连淮没有立刻回答,她又道,“大……”话音一顿,她转而道,“你可能不知,宁梁两家虽然并不待见我,但是跟我师父息息相关,所有有关我师父的事,我都不能置之不理。”
停顿片刻。
宋连淮没有回应她,只是敲了敲车身,对帷裳外的车夫道:“去通县县衙。”
闻昭舒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明白,姜愿与她的兄长可能就在通县县衙。
可宋连淮似乎心情不佳。
也许是察觉到她一直有所图,并不是很纯粹的想与他拉近距离。
“阿昭。”
宋连淮退去了那几分闲散,郑重看着她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请求我,也不用低声下气的解释。”
“反正,”他勾起唇角,继续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哪怕她做错了什么事,惹了什么难缠的人,他都不会弃之不理。
闻昭晕晕乎乎颔首,道:“多谢……”
她意识到宋连淮并不喜欢那两个字,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行初。”
“嗯?”她抬起头,不明所以。
宋连淮重复了一遍:“行初,我的字。”
他从未如此期待过,自己的字被人叫出口这件事。
*
马车停在通县县衙门口。
那门口守着的衙兵见过他们二人,立刻跑进去通报了县衙的大人。
不一会儿,姜愿就蹦蹦跳跳出来为他们二人引路。
“阿昭,难不成你是专程回来找我玩的?”
她笑嘻嘻道,“听说你要回锦江,我还正伤心呢!”
闻昭觉着有些不对劲,“你是听谁说的?”
难不成还真有人在梁府盯着他们的动向,一有消息都要传回县衙?
“我阿兄告诉我的,昨晚出府的时候。”
姜愿如实道。
这等琐事,是怎么传到那位大人耳朵里的?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