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众多势力奇动,风声鹤唳。
莆於县把主意打到了安阳,发动了两千人马欲趁乱占领安阳,来势汹汹。
安阳,现在全城戒严。
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保全自身,福田院也关上了门,金石几个孩子也出来轮流站岗,守护院内安危。
战事起了,那昭昭岂非最先有危险,难怪近来没见着他,他是不是也有苦衷?
听见战事起,薛竹仍会不自觉关心他的行踪安危,怀疑他的欺瞒有苦衷。
她自己都没觉察的心底生了动摇,甚至期盼当真有难言之隐,他并非有意将她困在小院之中。
“小石头,你知道阿英在哪儿吗?”
摒除杂念,薛竹最牵挂的还是郑英,平日里郑英没与她在一块儿就在福田院,依她的性子,应该和金石巡视一起才对。
可薛竹来福田院有好些时间了,并没看见她。
“英姐守城去了。”
金石回答。
最初两天安阳县还没动乱,成昭对外称薛竹在养病,可郑英上门几次都见不着薛竹的面后,便起了疑心,他是不是对阿竹动手了,尤其成昭还有前科在。
郑英不依不饶想见薛竹一面,没等见到人,便被以守城人手短缺之故派去抵御莆於县敌兵。
守城?
刀剑无眼,伤了阿英该如何是好?
薛竹心下乱了主意,即担忧也无可奈何。
“说没说何时能回来?”
金石摇头,不知何时结束,自然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你想见郑英,不如我带你去?”
薛竹六神无主之际,王英却胸有成竹从一旁走过来,轻松写意般对她说。
王英休养了大半月,伤势渐好后,就逐渐下地行走,加快恢复。便听见薛竹、金石一番对话。她想找郑英?自己可以相助。
王英眼见着重伤好转,能下地走动,安阳县虽说是个衮州治下的小县城,可她从细枝末节之处,还是发现安阳县没有表面的简单。
在百姓的夸奖声中,不难看出王县令身怀治世之才,可他又如何会被困在安阳小小一个县城?成昭的剿匪……当真是剿匪?
安阳城水深,王英寻思着出去探寻一二,最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王英还不敢引人注目,反其道而行在安阳县大肆晃荡,可若有个借口便不一样,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管县衙下发躲好的指令,王英找着路带薛竹往城门口逼近。
莆於县原定计划偷袭安阳,却不曾想走漏了消息,双方交战在城楼之下。
城外交战,城楼上之人也担了重任,拒敌于门外死死守住城内安危。
不动声色,王英将沿眼前的状况尽收眼底,原本供职县衙的捕快小吏在城墙,人手尤还不够,把郑英和她训练出来的娘子军都派上了用场。
莆於来者不善,安阳县人安分守己,愤慨难当,决心举全县之力守住安阳,虽说全城戒严,但城门后仍有许多人自愿前来支持前方的将士,保卫安阳。
薛竹混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被注意到这边的郑英一眼看到。
“肃静——”
人多则杂,她维持好数百来人的纪律,示意薛竹跟她过去。
“阿竹,你这些时日还好吧?”
“我很好,倒是你……”
健壮的女子一身盔甲,从头到脚包得严实,汗水从鬓角滑落,薛竹看得出来,她很是辛苦。
“不多说了,你先和我走。”
郑英叫人给了薛竹一套盔甲,穿戴好一块儿上城楼,双方局势已定,她有把握护住薛竹的安危。
郑英是带薛竹上城楼见世面的,甚至,她可以见一见成昭的真面目,她觑一眼薛竹,已经完全被城下的景象吸去了心神。
薛竹看见了城楼下的成昭,他正在战场的中央。
安阳早知莆於的动向,莆於有一口吞并安阳的野心,就该有被反制的觉悟。
他们到达安阳地界的那刻起,他们就不是什么正规军了,而被打上造反贼寇的烙印,性命不足为惜,元韶也就完全没了顾忌。
贼寇可杀。
薛竹远远认出了成昭的身影,他一身铁衣染血,大刀开合,手起刀落人头滚滚,宛如修罗再世,周身萦绕着厚重的血气。
他杀疯了。
以一敌百,他仍如入无人之境,进行酣畅淋漓的战斗,战场血肉横飞。
她错了,志在济世救人的佛陀即便施以雷霆手段,也绝不会有如此残暴之举。
成昭,不是善人。
薛竹一时间静止在原地,或许这才是如今的成昭,她于城下见识的一箭穿心仅仅是再温和不过的手段了。
她嘴唇惨白,咬紧牙关,小部分是被城下近乎屠杀的场景吓到,更多的,却是勾起了她潜藏在心底,自己都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