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抓着山石爬了上来。
……
怎么?摔了脑袋给摔傻了?
箻才刚上来便看见千川呆呆望着她的方向,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情绪。
略一思索她还是喂了他一颗丹药,白眼狼与傻子相较,还是带个傻子更加麻烦。
不消片刻,千川身上的伤口退去皮肤重归白晳滑嫩,空洞的眼神也慢慢有了焦距。
箻就蹲在他的身前,清楚看见千川回神瞬间浑身肌肉紧绷,她方满意地站起。
“汝的仇家可是现今的霜月城主?”既是有事要做那便速战速决罢。
忽闻此言千川顿时忘记害怕,他狐疑看向箻犹疑地点头。
先前明明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他。
箻没有为他解疑的打算,人的记忆往往会被情绪左右,他们往往会在回忆中美化自己丑化仇敌。故而千川的记忆并非全然可信,但焕石一事是真,她必须去解决这百年前遗留的烂摊子。
昏暗的洞穴一阵强光亮起,所有锁链尽数寸断。
箻一把抓起瘫坐冰面目瞪口呆的千川,“可还记得去霜月城的路?”
看见千川本能点头后她便唤出本命剑令他领路。
此时天己擦黑,几点繁星悬挂天幕。
飞剑的速度快若流星,剑尾卷起的细雪纷纷糊在千川脸上。
极度的恐慌让千川在一连变故中终于缓过神来,魔女不杀他却问仇家,应是要将他送去毒妇那儿任毒妇处置。
他终于开始后悔,明明心知这是一个魔女他怎又敢如此大胆,万不该贪图魔女的宝物以身犯险妄图迷晕她。
若是直接逃跑魔女或许连追他都嫌麻烦。
千尺高空,箻一把抓住往下跳的千川。见这小子满脸死志终于好心解释一句,“并非是将汝送予仇家。”
得此一句毫无保障的话,千川却似真的安分下来,他老老实实指路飞剑很快便停在城主府上方。
他们二人悄然在一处隐蔽的墙角落下,箻方才迈出一步周身便是叮当脆响。
她顺着千川的视线看向自己,数十条外露的锁链正悬在空中微微摇晃。
她恍然大悟的想起是因自己舍不埋在体内的铁索便未一齐取下。
“怕什么。”箻无谓的说道。
接着她便大摇大摆垂着一身铁索丁零当啷走出这片墙角。
千川伸手往前无力的抓了一把空气,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哑了声的猫。
黑夜里,持续不断的铁索撞击声极为显眼。
很快大批护卫便赶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长长一道抽气声,接着抽气声便似传染一般情况下感染了整个人群。
“竟是九天神女下凡了吗?!”
“这般模样,应是魔女才对!”
没有一人站出对两人开展诘问,他们尽数沉浸在箻的美貌之中。
千川耳尖的听见了人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他看向魔女,她依旧是往常那般死寂模样,对人们的讨论并无半点反应。
箻对人们的称叹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魔女?她现在竟是一副魔女模样么。
思路跑偏只一瞬她立马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霜月城主现在何处。”
她死寂的目光投向护卫队,空气好似一瞬便变得阴冷刺骨,冻得那群人两股战战唇齿打颤。
“城、城主、在、在在主殿!”
一个队长装束的人被身后的人推出结巴道。
天杀的,若被他知道是谁将他推出他定要让他后悔终身!!
箻顺着这人下意识望去的方向看去,一群屋舍中那栋建筑搭建的最为恢宏,还挺显眼的。
于是她招呼着千川上前,下一瞬两人便出现在了主殿之中。
薄纱垂挂的圆床之上,一男一女正在忘我的鸳鸯戏水。
动情中,霜月城主忽感一道熟悉的目光正仇恨地看着自己。
旋即,她慵懒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挥开纱幔调笑着看向前方。
在看到千川身侧的箻时她的表情顿时僵住。
紧接着一道劲风打向她的面部,她往后一仰滚入纱幔之中,随即一道关切的男声响起。
很好,好色这一点并未有错。箻收起食指仍觉双眼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阁下乃何人?可是为身侧这小子出手?!”惊怒的声音自纱幔中传出。
箻在心底摇头,自然不是,是你伤了我的眼睛。
“汝可知焕石?”
她答非所问,纱幔内的人却是呼吸一窒。
“阁下为何问此?焕石又是何物?!”那物如今的确不叫焕石,这人是如何得知的这个名字!
箻闻言垂下眼帘,这些人总是一个两个都不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