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殿烛火柔暖。
皇后坐在软榻上,一身淡黄软缎堆叠铺散,宫女轻柔地帮她揉着额头。太子兴冲冲跑进来,看见皇后脚步更快了些。
“母后!”
他扑到皇后怀里,闻着母后身上特有的熏香。
宫女都低头笑,太子是国之储君,打小便规矩严格,虽才七岁,行事谨慎端正,谁见了不暗道其有储君之风。
只是一见母亲,难免露出些孩子气。
软榻上的女子身着金丝软衣,皮肤如雪,容貌柔美。她低眸看着怀里的太子,声音清冷:“旭儿,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景旭手不由一松,低头:“母后,儿臣知错。”
皇后的声音不疾不徐:“今儿听闻太傅告假,你还去沉香殿学功课?”
景旭道:“是,老师告假,儿臣又没有告假,自然要去。”
柏皇后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对,你做得很好。”
景旭笑道:“母后,我得了一件有意思的东西,给您瞧瞧!”
李公公等人心领神会,忙着人去把盒子拿来。
玉白色的精致小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只草编的小东西,栩栩如生。
这草编的小东西,放在如此玉白无暇的盒子里,都糟蹋了盒子。
到底是孩子。
景旭颇有些讨好地仰着脸:“母亲你想要吗?儿臣给你。”
柏皇后啼笑皆非:“你留着罢。”
景旭有些失望,一副献宝失败的表情。
柏皇后摸摸他头:“夜深了,该回东殿去歇下了。”
太子:“母后……”
柏皇后侧过脸儿,月白的玉颈隐没在乌黑的发间:“去吧。”
景旭依依不舍地回东殿去了。
太子一走,所有的声音与热闹仿佛被带走了,西殿重新陷入了坟墓般的静穆。
柏皇后望着香炉出会儿神,才道:“月白。”
一身容貌端丽的宫女上前道:“娘娘。”
柏皇后喝口茶,道:“太子近来如何?”
月白将太子近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说来,当说到李公公与扫地丫头的事时,月白顿了顿,说道:“这李公公曾威胁吴菌儿伺候他,吴菌儿不肯,李公公便百般刁难她,吴菌儿后来大病一场,差点病死。”
这小宫女才十一岁,李公公这老家伙也下得去手。
除了威胁宫女,李公公在后宫里广收义子,互通有无,收买消息,自以为在昆仪宫东殿手眼通天。今儿一早更是忘乎所以,在东殿大放厥词,大有昆仪宫东殿是自家后院之势。
月白低声道:“这李公公自以为有养大太子的情分,越发张狂了。太子有时也恼火得很,只是太子仁厚,顾念情分便没有发作。”
皇后低笑:“仁厚?太监是奴才,既不是他兄弟亲眷、也非他家臣。对兄弟、臣子自要宽厚仁义,对太监仁厚做什么?哼,传出去没得叫发笑。自古以来,有几个主子因为对太监仁厚有好名声!月白,你明儿告诉太子,这小宫女横竖是西殿分过去的,李公公劳苦功高,他即觉得喜欢,本宫将那小宫女赠于他,随他处置。你问问太子答不答应。”
月白道:“是,娘娘。”
皇后抬手:“回去吧。”
皇后看着月白身影消失在夜色,眉头紧促。
绿怡轻柔地为皇后揉额头,道:“娘娘,太子还是个孩子呢。”
皇后失笑:“孩子?不,他……是太子,”
太子从来聪慧,李公公的伎俩他不会全然不知,下不去手,那就逼他做决定。
奴才心大了,以后可不就只是想要宫里宫女了。
吴君君被李公公这么一吓,怕再被刁难。最近扫地别提多认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见李公公都躲着走。
好在李公公安压根没搭理她,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人似的。
后来,有一次远远看到太子进出,跟着的人里似乎没有了李公公的身影。
一天晚上,系统的声音响起:
滴
【任务:《给李公公一些教训》 已完成,
完成结果:李公公已惨死
任务奖励:150宫斗值 】
李公公惨、惨死?!
吴君君有些慌:【李公公怎么就死了?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又不是我干的!为什么任务完成了?任务奖励还比原来多100宫斗值?】
系统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吴君君迟疑地问:【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对吧?这……能算我的功劳吗?】
系统:【宫斗高手从来不自己杀人。】
吴君君:【……】
要命,竟然真的跟她有关!
李公公跟她最近一次有往来,不就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