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兮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纪献筳都长大了,成为一对情侣,醒来后就感觉脸红,想着自己已经日有所思到这种程度了吗?
直到面对他人时都不自觉眼神飘忽。
“怎么?眼睛抽筋了还是进脏东西了?”
看着面前这个调侃带笑的脸,岑兮下意识白眼加回嘴:“进你了!”
“来,”纪献筳把她搬正,人凑近,“你仔细看看,面前这个怎么也是个帅东西吧!”
岑兮再不脸红,眼帘里都是他上挑的桃花眼,斗嘴的同时心底浅浅疑惑——阳光开朗大男孩长大后可能会变冷淡吗?还是自己是喜欢梦里那种成熟冷淡型的纪献筳?
生日后不久,纪献筳忽然请了长假,再回来时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岑兮一问,他胡咧咧说去捐了血,岑兮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他就答:“看什么,我这是造福于民的大善人行为。”
看他状态不好,岑兮没理他,觉得他就是满嘴跑火车隐瞒事儿。
结果果然,放学后就有豪车停在路边,岑兮还有点好奇,纪献筳拉她调头就走,之前见过的纪献筳妈妈从车内探出头叫他,纪献筳还是上了车。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有时候是他妈妈有时候是管家来,中午也都有专人送来精致餐食,岑兮啧啧感叹没想到他还是个隐藏的富家少爷,纪献筳瞧她一眼,哼声:“以前不是,才晋升上位!”
什么意思?
没多久岑兮就明白了。
在操场回教室的路上,他们与阮弘宴遇见,阮弘宴开口就叫纪献筳弟弟,惊讶至极的岑兮看着纪献筳不太情愿仍是应了声,然后叫他在学校不要暴露他俩关系。阮弘宴也点头答应了。
阮弘宴走后,岑兮还没追问,纪献筳就主动交代了——
原来,他和阮弘宴是异母兄弟,他妈一直没被阮家承认,阮弘宴被诊出白血病,他的骨髓和阮弘宴配型成功,所以就因为他捐骨髓给阮弘宴,他妈得以成功上位,他也就变成了阮家小少爷。
岑兮听得瞪大眼,纪献筳苦笑:“狗血吧?而且我是私生子,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善人。”
岑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你也是救了人,现在这样也不错?阮弘宴应该不难相处吧?”
纪献筳想了下:“他是挺好相处的。”
岑兮点点头,忍不住想刚才的场景——清隽随和的少年,和纪献筳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温柔地看着人,姿态谦和有礼,身姿如同高峻的松柏,真不愧是校草啊!
但可能是病后初愈,所以背影有些消瘦,不知怎地,岑兮心脏莫名起了一丝隐痛。
*
写完这段剧情,江晚重新接了一杯热水窝回沙发,书房太冷,她就盖着盖毯盘着双腿继续思忖剧本。
内容差一点就完成一半,她准备明后天就把写好的部分初稿提交,之后就是在导演和制片方的反馈中进行修改了,过程中也要继续写后面的剧情。因为电视剧的本子不要求一次性写完,甚至可以边拍边写,所以江晚有充足的时间打磨剧本。
阮弘宴和纪献筳的人物特点还要再琢磨……每个人做一件事情前总会有什么动机致使他们这么做……家庭环境是一个人性格成因很重要的部分……
想到这,江晚瞄了一眼一角的冰箱,那里有从家里带来的来自父母的投喂,有卤牛肉,椒麻鸡,猪蹄腊肉等等,她爸早一天就忙活着给她准备这些,还有脚边的毛线拖鞋,是齐选女士亲自勾织出来的,一切都饱含他们心意。
齐选女士一直是强势的个性,她爸依旧温和,走之前她爸让她有空多回家,说她妈经常念叨想她,甚至半夜醒来问她情况。齐选女士就拉住他,眼一瞪让他别再说,转头对江晚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有手有脚还不要你操心,知道你工作忙,有空打电话回来就行了。”
江晚就突然涌现一股夹杂负罪和愤恨的情绪,成年后她是有意识地逃离这个家,可他们仍一如既往对她好,但正是因为这种从始至终的平和让她在青春年少时产生了强烈的恨意,是的,她甚至恨过自己的爸爸,江晚闭了下眼,脑中浮现曾经的一幕幕,有她妈教训她爸晚归,她爸却转头冲她无奈眨眼的尴尬;有她考差了她妈板着脸,她爸却偷偷带她去买玩偶时的欢乐;有撞见自己爸爸在外拥着一个女人亲密,但发现她可能知道时的旁敲侧击……
江晚呼出口气,强悍严厉的母亲和一直温和弱势却出轨的父亲,任何一个她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她选择逃离这个在她眼里不正常的家庭关系。
过了这么久,可现在仍不知道当时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了?
上班前,江晚将初稿发出去,之后又接到宋嘉禾的电话。
宋嘉禾邀请她参加学校的游园会,就在元宵节那天,江晚有些意外,但热情的小姑娘极力鼓动她,说那天虽然是周二,但她可以下班再来,晚上氛围更好,会有各式各样的花灯和趣味活动,“晚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