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了解的加深,岑兮和纪献筳的哥哥阮弘宴的交集也越来越多,对他总有种熟稔的亲切之感,可能是阮弘宴实在温柔,将温文尔雅诠释得淋漓尽致,就让人如沐春风。
这改变潜移默化,甚至不为她所察觉,直到一次纪献筳半开玩笑似的抱怨——
“岑兮,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不是变了?再不是你心爱的虎子了?”
岑兮眼风扫过:“你发什么神经?”
纪献筳捂住受伤的心脏,装作疼痛的皱眉:“你看看你对我的态度!好几次了,约你去玩总是不去,现在连让你帮我送瓶水都不行了!”
“大哥,马上期中考试了啊,我上次考差了我妈差点把我丢了,这次名次再掉我就得扫地出门!”岑兮放下笔,“还有,不是有让阮弘宴给你送吗?你没看到他?”
“谁要他送啊!你坐教室里都不带动一下的,也不怕腰间盘突……”
话音没落就得岑兮一顿打,他还是扬长脖颈坚持说:“还有阮弘宴那家伙,而且平时谁指使得动他,你一叫他就去了!你俩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想法啊……”
岑兮一瞬间莫名其妙地心如擂鼓:“有什么想法?”
“背着我商量坏事,孤立我?”纪献筳狐疑的目光凑近,“心虚了?果然有鬼!”
怦怦的心跳渐缓,岑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再不理他,埋头题海之中。
不得趣味的纪献筳走了,走之前说:“那等考试完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久没采风了,这样总行了吧?”
岑兮应一声,然后就像赶苍蝇一样挥手将他赶走。
可她之后再投入不了学习,思维像被困在循环的世界,重复纪献筳刚说的话,她对上纪献筳清澈的眼瞳,却从脑海里扒拉出上一次阮弘宴帮她摘下头顶脏东西的样子——
因为阮弘宴突然的动作她僵在原地,直到他退开,垂眸瞧见她不自觉脸颊泛了红,倏忽勾起唇角,目光深邃仿若含情,她听到他的轻笑:“小兮很可爱啊。”
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遭不住!(他好会撩[擦鼻血]doge
以上是她当时的想法。
之前怎么不觉得,过了就撇在脑后,没心没肺的,现在经纪献筳无意识的点拨,就仿佛突然开了窍……
怎么也想不明白,回到家就冲进房间,试图利用作业把那过于惊世骇俗的思绪填满:纪献筳是玩世不恭的大男孩,阮弘宴是温柔谦逊的贵公子,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她怎么可能都动心?
岑兮一拍脑门,难道自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萝卜?
造孽啊!
“抽风了?干嘛打自己脑壳?”岑岑推门进来就看见她姐坐在书桌前,没有奋笔疾书,她姐一脸懊恼的神情。
岑兮捂住自己的额头回头,“呃打蚊子。”
“你还挺受欢迎,快冬天了蚊子不过冬都要来咬你。”岑岑浅浅嗤笑。
这一点不好笑,岑兮面无表情,她一直知道她妹就这死德性:“你进来什么事?”
“哦,”岑岑道,“妈让你带我去买衣服。”
“不去。”岑兮拒绝,“你自己去,我要学习。”
“那我告诉妈去。”岑兮也不纠缠,转身就走。
“嗳,等等。”岑兮眼珠一转,突然开口,“你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陪你买衣服去。”
岑岑站定,转身,下巴一抬就好像发号施令。
小屁孩!
岑兮不跟她计较,问:“小妹啊,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啊?”问题难以启齿,于是她试图通过和自家小妹聊天来理清头绪,找到情绪的出口。
但小妹的反应让她猝不及防。
岑岑双手环抱胸前:“是谁?那个纪献筳?”
岑兮摆手又瞪眼:“不是,是让你回答!”
“还有别人?你脚踏两条船?”见姐姐怒了,后坚定地答:“没有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我根本不打算结婚生小孩。”
又充满鄙夷:“这么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只有你才会想,庸人自扰。”
岑兮被岑岑的语气弄得愣住,岑岑说完就走,留下她一人思绪纷乱。
她不是不懂,正是因为她们是同胞的姐妹,拥有相同的家庭和相似的成长经历,让她知道岑兮的心思,她是真这样想,披上厚重的外衣想要证明自己不惧风雪,但其下却依旧是少女抽条过后如柳般伶仃的躯干。
不禁翻涌起一丝苦涩的疼惜,妹妹比她小,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多,家庭环境、单亲现状还是一点点将她改变了。
*
大理石吧台,满墙酒柜,昏昧的光线映照调笑搭讪的男女,江晚坐在一方角落,轻轻转着杯沿的装饰樱桃。
一会儿,方瑶匆匆来了:“抱歉抱歉,路上临时耽搁了一下。”
方瑶一周上六天班,今天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