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午,赠我一支艾。
临近端午,孙婆婆早早就送来艾草。
王坚日日围着孙芷打转,是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意思,孙婆婆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也好,平时多有撮合。
“王坚啊,”孙婆婆抬手招呼,“这个艾草很重,你帮着芷儿一起。”
“好嘞。”王坚一把抱过,对着孙芷笑道,“姑娘负责指挥就行。”
孙芷羞红了脸,转身咳嗽一声,“跟我来。”
王坚在孙芷的指挥下,将一把艾草插于门楣,另一把悬于中堂,意在驱灾辟邪。
蝉衣将先前准备好的五色香囊拿出来,发给大家。
霍隐乐呵呵地端来栗子角黍,屁颠屁颠地请蝉衣品鉴。
没法子,蝉衣只能也回赠他一个香囊,假笑道,“避邪驱瘟。”
霍隐二话不说,立马将它挂在腰间,爱不释手。
公孙敖看的直咂嘴,暗道,真够舔的。
吃完午饭,几人出门逛街消食。
北境水源稀少,赤城周边基本没有河流,所以没有划龙舟的习俗。但是,每年赤城百姓都会在门前插上菖蒲艾草,门框缠上五色丝线,挂上香囊,风景也是别具一格。
街道上弥漫着药香,公孙敖深吸几口,神清气爽,但看到走在前面的两对人,开始嗤之以鼻。
他抬头看天,有些难受,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芷儿,这个送给你,你戴着好看。”王坚将一个玉镶银蝴蝶步摇递给孙芷。
孙芷红着脸收下,笑亮了眼睛,美得王坚看呆了去。
霍隐瞧着心生艳羡,也学着主动搭话,“蝉衣,你之前是怎么过节的?”
她不知何时改了口,再也不唤她姑娘了。
蝉衣看他一眼,慢慢想了起来,可想来想去不过都是食角黍,看龙舟,挂香囊,唯一不同的便是人。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蝉衣轻叹口气,淡淡道,“跟今天差不多。”
霍隐一瞬有些心酸,他这破嘴就不该瞎问问题。他轻拍一下蝉衣的肩膀,笑道,“以后我都陪你过节。”
蝉衣斜睨他一眼,轻笑出声,“你到底心悦我什么?”
霍隐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善良吧。”
蝉衣无语住了,刚想开口讥讽,便见一小将匆忙赶来。
“将军,加急密信。”
匈奴侵入代郡和雁门郡,屠杀俘虏数百人。
霍隐神色冷凝,一丝杀气从眼中闪过,他虽恨匈奴挑衅惹事,但更恨的是他们肆意屠杀大周百姓。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天杀的匈奴人。”公孙敖气得捶胸顿足。
蝉衣看信扫了一眼,亦是心中一冷。
她知道霍隐他们会即刻出发,想了想便道,“我要一起去。”
此次入侵匈奴来的防不胜防,想来伤亡者不会少,再说赤箭他们也在雁门和代郡,她得过去看看。
霍隐看她,本想劝她危险不要出行,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他点头应允。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有他在,总能护住她。
一行人骑马出了赤城,临近雁门郡郊外,霍隐急急拉马停下。
不对劲,霍隐直觉不应该再往前,他仔细打量周围,大喝,“滚出来。”
匈奴人躲在暗处,见被发现,遂也不再隐藏。
“看来我们这绊马索今天是绊不到霍小将军的马了。”
匈奴人入城杀人后,知道消息传出定会有人来支援,所以并没有着急撤军,而是躲藏在暗处,守株待兔。
原打算若蹲来的是周军主力,他们便暗自撤军;可偏巧蹲来的是他们恨之入骨的霍隐,那个将他们赶回大漠的恶魔,怎能轻易放过!
匈奴人见他们势单力薄,二话不说便冲了上来。
蝉衣被霍隐保护在身后,她手里紧紧攥着迷药,看准时机便挥洒出去。
匈奴人猝不及防倒了一片。
公孙敖边挥剑边震惊,这娘们的药忒厉害,要不是提前吃了解药,他怕是也撑不住。
可尽管如此,依旧寡不敌众,且因着蝉衣撒了迷药,被激怒的匈奴人纷纷往她这边杀来。
这样下去他们必定都会死在这里。
蝉衣来不及多想,只尽可能的将所有迷药全部洒出。
突然,一个匈奴小兵瞅到空隙,从背后拿着大刀飞快地砍向她。
霍隐余光撇到,欲用长枪抵挡,已然来不及。他想也没想,用身体护住蝉衣,被匈奴人砍伤肩膀。
公孙敖见状,闪身护在二人面前,挡住匈奴人。
蝉衣惊慌地查看霍隐肩膀,生怕他伤了筋骨。
霍隐安抚地握住她的手,笑了起来,“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