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我没有听于老师的话回省医院住院——我必须等学校完全‘平安无事’的时候,才可能去住院呀。
我听课,找学生座谈,和老师交流。我进寝室,和家长聊天,我巡视校园,看食堂,看厕所,我暗中观察——我要看看老师们对新签协议有什么反应——幸好都还平静。
我松了口气。
“那你现在可以去住院了吧?”
于老师还是紧盯着我,我想了想点点头,正要去省医院的时候,杨老师来找我们,说有两件事情要请示:一是,有学生受自己同学之托来问问,如果他们从求实,从理想来陈氏,能不能优惠点,能不能和我们的学生一样安排一对一。
我说当然没有问题。
杨老师说可能来的学生会有七八十个,杨老师说想择优录取,成绩太差的,我们要花很大力气的,干脆算了。
杨老师说:“陈老师,如果你同意,我只想收有可能考985,211的人,如果陈老师再同意,我想趁这个机会,把我们现在确实比较差的学生辞退,换成成绩比较好的。”
我很想说可以,于老师立即拦住了我,说杨老师,我们要商量一下。
“杨老师你要请示的第二件事是?”
杨老师说:“陈老师,于老师,田老师,我想把高复班的老师都换成年轻老师。”
我立即问,你想换掉的几个老师是学生有什么反映吗?杨老师说没有,他们有水平,教学也受欢迎,他们自己也很敬业,很珍惜这个机会。
“杨老师,那为什么要换掉他们?”
我三人都很惊讶。
杨老师说她觉得现在的高考首先是拼体力,他们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其次他们几个老师都成了家,天天把他们关在学校,他们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也不够人性呀。他们要请假回去看看孩子,陪陪老婆,我们完全不同意,也不合适呀。
杨老师住了嘴,就静静地望着我们三人,我看看田老师和于老师。俩人默默点头。
“杨老师,老师你可以换。”
“那谢谢陈老师支持。谢谢于老师和田老师,那学生的事,你们定了,给我说一声就是。”
杨老师出去了。我再次望向两人,
“你们觉得呢?可以同意杨老师的请求吗?”
“不!”于老师直截了当道,
“我们高复班本来就在赔钱,现在能够多收几个学生,能够少赔点,为什么还要撵走学生呢?再说,做生意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呀?”
我望向田老师,田老师沉默着,田老师太谨慎了,我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同意杨老师的请求吧,我说杨老师绝对是深思熟虑后才给我们提出来的。
“为什么?”
我说杨老师没有说出来的话可能是,这些孩子花了我们很大精力,浪费了我们很大力气,最后很可能还要退费,与其这样不如早点辞退他们。一,我们的名声还好听点,二,我们老师没有做无用功。
我静了下来,等于老师静想,办公室里非常安静。
“唉,那就同意吧,只是很可能损失几百万呀。”于老师还是很心痛,
“陈老师,于老师,那你们俩都同意的话,我就去给杨老师说了。”
田老师站起了身,我点头。田老师出去了。
“田老师,杨老师她们只是打工的,她们可以不算成本,你呢?也只知道大手大脚花钱,还不是只有我——不能不为我们自己算算成本呀。”
我把于老师拉到自己怀里——这个女人是真心的,我很感动。
终于觉得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后,我在于老师的押解下,重新回省医院。住院几周后,指数终于成了正常值。我想出院了。于老师说:
“你现在只是刚刚正常值,随时都可能反复,你急什么。还有……”于老师靠近我,声音小了很多,
“我给你约了心理医生——就是刘医生,你一定要去看看。”
于老师在我耳边吐气如兰,我僵住了,是刘医生?就是其他我根本不认识的医生,我心理都忐忑不安极了,我都觉得自己是被脱了个精光,正被人用放大镜来仔细搜索——我身上所有的疤痕都要被无限放大,都要被拿出来仔细研究,仔细议论嘲笑!天,竟然是刘医生!这名字就让我哆嗦!
我可能脸色都变了,我不敢让于老师猜出我的心理,我背过身,我说我肯定看心理医生,我可以每周固定时间来,但没有必要住院呀,再说住院也贵呀。
当然我没有说出来的根本原因是我放心不下学校——我长期离开了学生,我心里不踏实——我心慌呀。拗不过我的固执吧,于老师没有办法,终于同意我出院,但她要求我出院前去看看牙科——我的牙齿早已经大面积松动了。听医嘱我拔了牙,然后种植了八颗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