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您说的我都想过。但云时一向学习用功,接下来寒假期间我也会请人为他辅导功课。您不必忧虑。”
见他们二人为了自己的去留产生分歧,迟迟得不出结论,云时忍不住开口:“李老师,我已经决定和闫老师去B市了。我会努力跟上进度的。”
他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握紧,语气坚定,引得两人同时看他。
“闫老师?”李老师好奇地偏过头打量闫晚。
“是,我之前在他们村里支教过,当时与他家是邻居,支教结束后才成为他的资助人。”闫晚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解释,李老师也终于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比较靠谱。而不是心血来潮地出钱资助一个穷苦学生,博一个好名声。
“小时的家庭情况想必您也知道一些,云叔......哦,就是他爷爷,近期刚刚过世。恰好前几天,云叔托人与我联系,希望托孤给我,所以现在我算是他的临时监护人,明年他也满18了,我想我们应该尊重他自己的想法。”闫晚没有再称呼云时的全名,而是改成了更亲昵的称呼,提醒对方自己和云时的关系不只是资助合同上的白纸黑字那么冷冰冰。
话说到这里,李老师哪还不明白,同不同意转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学生聪明,有天赋,既然B市有更好的资源,有人愿意照拂他,自己也就能安下心来。
他也希望云时能像埋在泥里的竹笋,熬过这个寒冬,向上努力,冲破土壤,直到成长为一株坚韧挺拔的青竹。
又仔细和二人详谈了几句,李老师终于应下。
“好,手续文件我会和校方领导准备,不过目前云时还没成年,所以最好找村里要份证明。”李老师承诺这事会尽快办妥,村里证明这事今天就能回村办好,于是闫晚谢过之后就和班主任告别,不再耽误他批改试卷。
回到车里,闫晚好心情地打开多媒体播放音乐,舒缓的音乐开始在车内流淌,闫晚一脚油门向云村驶去。
开出镇子之后,路上行人渐少,路也开始变得不是很平坦,一路颠簸了大概四十来分钟,终于开到了去往云村的山路。
小心地沿着山路再开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村外,接下来的路开不了,但是这里她已经很熟悉,当年她也是把车停在这,走到村子里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在这个位置已经能看见村里低矮的土房。
山间的树木有些萧瑟,寒冬的风掠过树冠,沙沙作响。
云时下车后走在前面带路,从背影来看,他不像整日埋首于电脑和手机上的城里人一样圆肩驼背,身姿挺拔得像一棵笔直的杉木,任山间寒风侵袭,树干毫不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