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炒菜煮面一气呵成。面煮好一看时间,闫晚应该已经起床了,云时有些踌躇,好像第一次等待老师验收成果的学生,轻声走到闫晚房间门口,抬手敲门。
闫晚确实已经起了,换好衣服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声音轻缓有度,不紧不慢。
打开门看见高高大大的少年像座小山一样堵在门口。
闫晚:“???”
“闫老师,我煮了面。”
闫晚轻轻抽动鼻子,鸡蛋面的香味争相涌入鼻腔,“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几点睡的?”
“你回房间后不久。”云时如实相告。
“很乖,你吃吧,我马上就来不及了,一会儿路上随便买点。”闫晚低头看了眼手表,错过了云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面太烫了,等她吃完再出门,以B市的路况,上班不迟到就有鬼了。
闫晚出门的时候云时正在低头吃自己的那碗面,听见玄关的动静抬头看着她。
“中午如果我回来晚了就给你点外卖,你一个人乖乖在家看书,等我回来咱们出去逛逛。”闫晚不放心,出门前又嘱咐了一句,还没等云时说话,已经关门急匆匆走了。
屋子突然变得空空荡荡,云时沉默地看了那扇紧闭的门一会儿,收回视线的时候扫过那碗已经快没有热气的面,心里突如其来地有点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大概是因为对方并没有品尝过,只是出于礼貌的表扬了他一句。
这没有意义。
他心里对自己说道。
在支教结束,回到B市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闫晚有些迷茫,突然不知道去做什么。
这正常,她毕业于音乐学院,家里的条件注定了她不需要像大部分应一样,早早地考虑就业方向,从而选一个不喜欢的专业,以期毕业后快速的融入社会。
她成绩好,长得好,家境好,颇有一点被上天优待的意思。从小喜欢音乐,那就去学。目前受过最大的挫折就是在大学遇到喜欢的男孩子,本来以为志同道合,可一毕业分道扬镳。
昔日被捧在手里的天之娇女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毕业就去了山村支教。短短不过一年,回来居然感觉和社会有点脱节。
本来按她爸的意思,家里有钱有产业,哪里就需要她靠打工赚钱了,来公司上班,他会教她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女,她不继承家业,谁来继承?
可闫晚拒绝了,她一向有主意,不喜欢和生意场上的人虚与委蛇,她只喜欢和熟悉的人玩音乐,和同龄人谈梦想,和所有年轻人一样喜欢诗和远方。
在家休整了半年多,期间也出去旅游过几次,一口气把在云村落下的时光和玩乐都补上之后,她突然悟了,还是得找个班上。
看了一段时间的招聘信息,在家又练过几次琴,还是觉得大提琴让她心里宁静,于是她马上背着琴,来现在这个剧院面试了。
世界真的很小,小到她在这上班没几个月,他们的总监发现自己和她爸熟识,从此青眼相待。
今天闫晚踩着点到了剧院,瞧见对她青眼相待的这位总监正在和大家聊天。
“小晚,你来了,我们正好在说今年腊月二十六就放假了,到时候晚上一起去聚餐。”他们的总监大人,葛益看见她闲适地背着琴箱进来,转头和她打招呼。
闫晚眨眨眼:“那天不是有演出?”
葛益笑笑:“对,我们每年年底演出结束都会聚餐的,这是传统,就当大家提前一起吃个年夜饭。”
闫晚了悟:“散伙饭。”
小提琴手沈云清笑了一下:“你这话我们可不爱听,大过年的说点好话成不成。”
闫晚打开箱子拿出自己的琴,回到座位上,闻言也是笑了一下:“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今年的散伙是为了明年更好地相遇。”
葛益伸手点了点她,摇摇头无奈说道:“那你来吗?”
闫晚当然来,入团后第一次聚餐,伸手比了个OK的姿势,不再参与他们的闲聊,低头专心调音。
“明天晚上七点的演出,今天大家好好练习。辛苦了。”葛益安排好工作就先走了,随后闫晚手机一震,收到一条新消息。
“小晚,听温叔叔说你最近已经不住家里了,我刚好要去拜访他。中午要一起回去吗?”
闫晚看着信息思考了几秒,云时才到B市,这件事之前还没和家里通过气,到时候过年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待墨池路这边。
突然领个人回来,中午先回家一趟,也好当面和父母说一声,顺便叫家里给他收拾个房间出来。
这么想着,手指快速打字。
【好,我正好有事要回去。】
【好的,那你忙吧,下班我们一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