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聊了半天,指挥终于接受了上班的残酷事实,起身叫大家准备一下排练新曲子,近期演出会比较多,大家不好再闲聊,各自归位忙碌起来。
直到演出结束,葛益才出现在后台,大提琴的首席和乐队指挥跟着他先走了,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大提琴这边的首席空着,排练之前,指挥转达了葛益的意思,近期首席家里有点急事,恐怕要请假几天,可是近期演出又多,这个位置不能总空着,大家商量后暂时闫晚顶上,只需要熬到首席回来上班。
闫晚对此决定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她顶上的事她不知道,首席没来才通知大家。
但工作就是这样,再有不满和疑惑也得憋着,不好当面发泄,下班后闫晚坐进车里,才给葛益私下打了电话,“暂代首席这个事情为什么今天早上才和大家说?”
闫晚的开门见山让葛益一愣,但他对这些事显然处理的游刃有余,“昨晚是商量了一下,但当时并没有想好谁来接手,本来想暂时空着,考虑到近期的演出比较多,而且又接了个外地的演出......也是早上他才发消息说建议你来顶上的。”
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但闫晚的脾气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这样做我会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你有这个能力,而且这是个好机会,人人都想当首席不是吗?”
“至少是你们都在的时候,和大家说明情况,而不是指挥一个人代为转达,尤其是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
“小晚,你太敏感了,放轻松。”葛益试图安抚她,首席这个位置人人都想当,他认为闫晚应该开心。
“真的是我敏感吗?葛益,你扪心自问,这里面没有你的私人情绪吗?你和我爸的合作再怎么样,与我无关,我来剧院是因为我喜欢大提琴,仅此而已。可现在有人怀疑我在不当竞争。”
葛益短促地笑声传来:“小晚,这不是你的性格,你怕这些?我承认会对你有所偏袒,但我发誓,这件事不是我心血来潮,我相信你能够做好。”
闫晚当然可以做好,她对自己仍旧是自信的,只是不想参与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目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带了些情绪,不够理智,毕竟受益人是她,她这样倒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是闫晚冷静了下来,告诉自己接受目前的状态,证明给所有人看就好。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总还是有人或多或少的怀疑这里面有些什么,渐渐的就有些风言风语传了起来。
周六放学,云时照例和同学们聚在教室补习,蔡娇娇给他推荐了两本化学习题册,他拿出手机导航附近的书店。
闫晚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云时看了一眼正在讨论今天老师布置的数学拓展大题,捏着手机走出教室,“姐姐?”
“今天也是下午四点到家吗?”
闫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云时回头看了教室,“可能要再晚一些,想去书店买两本书。你不开心吗?”
闫晚幽幽叹气,这几日她很努力暂代首席这个位置,大家面上虽然没给她什么难堪,但有两次她来晚了还是在门外听见几句,昨晚下班回来早早就睡了,一周的身心疲惫让她打不起精神,迷迷糊糊睡到现在。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我只是有点累,你学习吧,不打扰你了。”
云时想说点什么,闫晚已经挂断电话了。走回教室大家好像已经有了思路。
涂相益感觉到云时接了个电话有些情绪低落,“怎么了?”
云时犹豫了一下:“我等下有点事想先走。”
顾琰闻言抬起头来:“这有什么,之前谁有事,也会先走的,有问题的话大家拍照发群里开视频讨论就是了。”
云时稍稍安心,他不想因为个人的事情耽误大家的进度,但闫晚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可以为了学习暂时减少和她的相处,但那是为了以后更有资格和她站在一起。
现在闫晚情绪有些低落,他不想放任她一个人面对。
抓着所剩不多的那点耐心,把这道大题解开之后,云时马上站起来收拾东西。
“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明天见。”
回到家,闫晚并不在客厅,云时故意放重脚步声,躺在房间里沮丧的闫晚听见动静,以为遭贼了,跳下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后,轻轻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刚好和对门的云时对上视线。
“???”云时看她鬼鬼祟祟的动作有些不解,又觉得有些好笑,脸上露出点笑意,闫晚呼地一声把门拉开,“不是说下午要晚点,现在是午饭时间!骗子。”
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可爱,云时几步蹭到她的门口,微微弯腰和她直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闫晚感觉云时又长高了,刚刚靠近的时候更有压迫感了。“那就勉为其难一起吃吧,做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