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原本还要热心帮忙搀扶云时上楼,闫晚拒绝了:“今天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改天请你吃饭,进去就是电梯,我们自己上去就好。”
即使两个人已经很熟,今天也相处了一天,闫晚仍旧有些疏离,沈云清已经有些了解她的性格,没有执意帮忙,“那好,如果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吧,顺便送你弟弟上学。”
云时不淡定了,他回家是为了和闫晚独处,不是为了给沈云清制造机会。
“我自己去学校。”
沈云清能感受到云时带有的一丝敌意,即便他隐藏得很好。
闫晚淡淡扫了云时一眼:“不用,明天早上我打车送他过去,明天见。”
“好,明天见。”沈云清有些无奈,并没有拆穿云时的那点敌意,看着闫晚搀着云时走进去,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闫晚低声数落他。
“你这脚明天打算跳着去学校?”
后面云时回了句什么,听不清了。
进了电梯,云时扶着墙壁单脚站立,减轻闫晚的负担,电梯间里的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
闫晚上前一步按好楼层,没有开口。直到两个人进门,也没说一句话。把云时扶到沙发坐下,闫晚终于开口:“喝水吗?”
“嗯。”眼睛跟着去厨房的闫晚转动,“煎饼它们呢?”
“还在我爸妈家,本来准备今天下班去接的,等你脚好再说吧。”闫晚的意思是不想分心,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伤员,但听在云时耳朵里,有点像是他耽误了闫晚接它们回家。
接过水杯,云时乖乖道谢:“谢谢姐姐。”
乖巧又生疏,反而把闫晚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闫晚过去二十多年里,和人道歉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两个人因为一点矛盾已经僵持好多天了,闫晚原本想坐下来和他聊聊,毕竟相处这么久,姐弟的情谊已经很深了。
但她对云时的客套生疏感到不快,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她的一点点付出都恨不得拒之门外,遇到任何事不会主动寻求她的帮助,也不和她倾述他的想法。
这让闫晚觉得他并没有把她当做家人,两个人的距离看似近了,实则原地踏步。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闫晚也不是非要热心助人无私奉献的。
闫晚平淡开口:“要去书房吗?”
云时不想再麻烦她,生怕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不是很远,我自己可以的。”
显然这并不是闫晚想听的,送分题就在眼前,云时选了错误的那个还不自知。
“好,我去洗澡了。”闫晚深吸一口气,起身又硬邦邦丢下一句:“有事再叫我。”
云时仍然表现得很乖巧:“好,姐姐晚安。”
闫晚一个字都不想说了。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回房间,靠在门后吐槽自己多管闲事。云时多坚强一人啊,她管那么多做什么,这几年就是给她闲出毛病来了。
即使这样想着,闫晚还是没有把脚步从门后挪开,侧耳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书房门就在闫晚房门对面,房子当初装修时隔音做的很好,导致闫晚一开始什么也听不见,静心等了一会儿后,一只脚蹦蹦跳跳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外面停顿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进去又关上了门。
怕他再次摔倒的心收了起来。
年轻人的恢复力果然是惊人的,加上只是扭伤看上去严重了一点,并没有伤及骨头和韧带,没几天云时已经能跛着脚走了,看上去有些滑稽,闫晚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笑出声。
周六早上,送到校门口的时候,顾琰他们两个已经在校门口等了,少年之间的友情可真让人羡慕,每天雷打不动来接室友上课。
云时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把门关上之前照例乖乖和闫晚道别:“姐姐再见,开车注意安全。”
“嗯。”闫晚拿着手机打字,想起云时已经高三了,自己不知道他周六几点放学,赶紧出声:“下午几点放学?我爸妈喊你回家吃饭,顺便去接煎饼烧麦。”
“四点附近。”
“行,放学别乱跑。”
云时关上门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闫晚有些想笑,偷偷举起手机拍了一小段视频发给姜姝:【伤残人士,身残志坚。】
姜姝听说了他们最近冷战的事,忍不住调侃:【哟,这不是惹我们家闫姐姐生气的逆子吗?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啊。】
【十几岁就是好,血条都比我们这些中老年厚。】
姜姝不忿:【你才中老年呢,我永远18。】
闫晚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校门口,云时已经在他们的搀扶下走远了。
云时再次忍不住回头看,顾琰怒其不争:“别看了,刚刚开走了。”
“哦。”
“我真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是个妈宝......不,姐宝男,至于吗,晚上回家又能看见了。”